揭秘定情蠱8(7000+)(1 / 3)

事到如今,雖然墨司南說的全是他自己的猜測的,但是這推測裏麵到底還是有分真的,單單是看木川的表情就能夠知道一二。

木川的的確確、完完全全是這個故事裏麵的人,這三年來,他都因為這個被人既定好了的悲慘故事而難過傷心著,其實木川早該發現裏麵的頗多蹊蹺,至少三年前丟失的蠱石,與馥雅的前後反應的巨大差別,木川早就應該聯係到一起。

但是,不是有句俗話叫做當局者迷嗎?

而今正是墨司南這個旁觀人,一語道破,木川自然能夠將過去的種種猜測和懷疑都聯係起來。

隻是,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馥雅不是都懷上了方始休的孩子了嗎?

不管馥雅到底有沒有中了定情蠱。

也不管三年前陽明山初遇時候馥雅燦爛明亮的笑是不是真的。

也不管馥雅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木川。

不管如何,馥雅與木川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

這是一段多麼交錯複雜的愛恨情仇呀?

墨司南悲傷地看著木川,自那一聲“混蛋”之後,木川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都癱倒在桌子上麵,兩隻眼睛空洞地看著桌上的蠟燭。

墨司南也看向那根蠟燭,隻見他一閃一閃地跳躍著,時不時會有一行燭淚滾落下來,像是傷心人的眼淚,都道是蠟炬成灰淚始幹,今時今日,墨司南才真真正正地體會到這句詩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絕望和無奈。

墨司南轉頭去看木川,木川麵無表情,一雙幹澀的眼中哪裏有半滴眼淚?

墨司南忽然記起一句話,有時候眼淚是不能夠衡量一個人的悲傷的。

木川的母親曾經說過,能哭的人才能懂得幸福,那個溫婉高潔的女人還留給木川一條拭淚的手帕。

這是多麼睿智善良的一個母親,她一定知道自己兒子最致命的弱點是什麼,所以她希望她的兒子可以肆意流淚,可以擁抱幸福。

隻是不知道木川的母親若是知道了木川現在的這幅模樣,會有多麼的傷心。

墨司南將手輕輕覆在木川的發上,一邊緩聲道:“哥哥,你哭出來吧,就像那一日在擺宴城一樣,我就在這裏,我會一直都陪著你,哥哥,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的。”

木川卻倔強地咬著牙,半晌一字不吭,但是喘息聲卻開始漸漸增大。

墨禦飛看了看木川,那倔強的眉目讓人心裏麵異常地不舒坦,然後墨禦飛對墨司南比了個手勢,墨司南會意地點點頭,墨禦飛起身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自己是不必要留在這裏的,現在木川需要他的兄弟來撫慰,而絕對不需要一個其他的什麼男人站在一旁觀賞打量,所以墨禦飛退了出去。

墨禦飛輕輕地合上房門,一抬頭卻看到周虎周豹趙一錢二四個人都擔心地站前門前,幾人剛想詢問些什麼,墨禦飛卻將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然後將幾個人帶進了隔壁的房間裏麵去了。

沒過多久,隔壁傳來了男人壓抑的哭聲,在這寂靜無聲的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淒清哀切。

墨禦飛幾個人坐在隔壁悶著頭喝著茶,窗外的夜色淡淡退去。

墨禦飛走到窗前,看著天空上已經淡白的幾乎看不清晰的月亮,心裏麵忖思著,明天這個世界會不會又有什麼驚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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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夜都是沒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個個人都明顯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好在每個人都戴著人皮麵具,倒也不是十分的明顯,七個人都很有默契,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一起默不作聲地一起下樓去吃早膳,隻是幾個人的眼神都有意無意地在木川的身上打著轉。

因為他們包下了整個樓層,又給了不少的小費,所以客棧的老板對他們幾人是格外的熱情,他們桌上的早膳明顯就比別的桌子上要豐盛不少,又是蝦仁羹的,又是芙蓉海棠糕的,引得別的食客都無比眼饞地觀望著,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心思用膳,一個耳光都低著頭扒著碗裏的粥,喝完粥之後,幾人便又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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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沏了壺茶,分別給幾個人倒上了,墨司南捧著茶杯在手心裏麵暖著手,時不時地瞄著木川一眼。

昨天晚上,木川在自己的麵前足足哭了半個時辰,哭得自己那叫一個手忙腳亂,從來都沒有誰在自己麵前哭那麼長的時間,而且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沒用,最後自己都給急哭了。

這下子,墨司南也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在那個時候的木川,無非是要大哭一場,所以自己說的那麼多的話顯然就是白說,還不如乖乖地做木川的宣泄筒。

這個男人平時真的太壓抑自己,以至於難得一次的放縱自己,都難以控製住情緒。

墨司南心裏麵十分地心疼自己這個脾氣別扭的哥哥。

隻是第二天一早,木川就變回了尋常的模樣,清冷溫潤,如果不是微微紅腫的眼皮,壓根兒就找不到任何昨天晚上哭過的痕跡,反倒將墨司南想了一個晚上安慰木川的話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個男人太極端了。

要麼愛,要麼恨。

平時像一塊任誰都暖不熱的冷玉,但是昨晚上偏偏又哭的那樣昏天暗地。

墨司南在心裏麵想著有看了木川一眼,還是萬年不變的溫潤高雅公子哥兒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也不知道木川的心裏麵是不是也和表麵上這麼風平浪靜。

還真是讓人鬱悶,墨司南端起茶杯悶悶地抿了一口。

木川最先打破沉默:“墨兄,不如你們今日就啟程前往京師西光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們?”墨司南的反應先過了墨禦飛,墨司南慌忙丟下手中的茶杯問道,“難道哥哥不隨我們一起走?哥哥的意思是竟要一個人繼續留在澤林?”

木川淡淡道:“朕來玄同本就是為了馥雅,如今馥雅就在澤林,朕便不會再去京師西光的了。”

“可是……”

墨司南咽了咽唾沫,看了看木川又看了看墨禦飛,一臉的焦急,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丟下木川一個人呢?

他是自己的哥哥呀!

他們是一家人!

在這個最艱難的時候,難道一家人不都是應該呆在一起的嗎?

墨禦飛明白墨司南的心情,當下便接過話來說:“木兄,其實朕已經安排了人去了京師西光參加方逸寧的登基大典了,算著時間,柳上桑一行這幾天也就應該到了京師西光的,所以朕是可去可不去,而且,無論如何,朕和南南都會留在澤林,咱們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