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苦笑著說,“但是,主人的脾氣我更是知道的。”
“馥雅公主解了定情蠱之後,雖然知道自己懷了主人的骨肉,但是必定是不會答應與主人相好的,而且照著馥雅公主的性子,一死了之也是不無可能的,再加上,這一次紅綾並沒有從堯親王之處取得蠱石,所以未來的一年主人並不可能給馥雅公主施定情蠱的,讓馥雅公主鍾情於自己的。”
頓了頓,藍水一聲輕歎,道:“若是馥雅公主逮到機會,連帶著腹中的孩兒都沒了的話,那麼主人必定心神大亂,那樣的話,隻怕世間再無寧日,藍水雖然自幼學習毒物,練就了心狠手辣,但是卻也不願意看著生靈塗炭。”
“你這孩子心腸倒是不錯,”墨司南聽著藍水的一番話頗為感慨,頓了頓然後又道,“隻是若是日後方始休知道了竟是你暗中助我們擄走了馥雅公主,那麼你又如何交代?”
藍水淡笑一下,一雙俊美的眼眸之中沒有半絲畏懼,藍水緩聲道:“藍水的性命本來就是主人的,能侍奉主人左右這些年藍水已經十分知足了,即便是主人收回了,藍水也是毫無半句怨言的。”
墨禦飛和墨司南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這少年難得一副赤子心腸,為何偏偏對一個大魔頭這般情深意重?
當真是可惜了。
但是這世間有千千萬萬種人,就注定會有千千萬萬種愛情吧?
他們雖然並不能理解這孩子對方始休的愛,但是卻一定不能夠否定他的愛。
一時間,兩人沒有多說什麼,藍水一番辭意懇切,絕對不像是誆騙他們的,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木川身上。
頓了頓,木川緩聲道:“藍水,你如何知道馥雅公主必定不會從了你們家主人的?那馥雅公主如今不是……不是懷了你們主人的、的孩子嗎?她自是應該為骨肉考慮的呀,或許,她也有可能接受你們家主人的呢?”
藍水臉色有些陰沉,忖度了一會兒,這才道:“藍水敢肯定,馥雅公主絕無可能和主人有任何交集,即便有什麼交集也隻可能是仇恨,當然,藍水這樣肯定是絕對有依據的。”
“上一回主人從京師西柔回來之後,心情就一直鬱鬱寡歡,還派人查了不少馥雅公主以前的事情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因為馥雅公主這三年來新添了一個一到下雪天就心口疼的毛病,主人之所以心情不好,也就是因為馥雅公主的這個毛病,主人料定這個毛病是因為某個男人才落下的,主人的醫術雖然不及伊蘭堯親王那般神乎其神,但是卻還從來沒有失過手,隻是這一次主人卻無論如何都醫不好馥雅公主的病,可見公主得得是心病。”
“所以馥雅公主一旦解開了定情蠱,必定念念不忘自己昔日的情郎,又怎麼肯和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相戀呢?再說了馥雅公主幼年對主人的印象就頗為不好,極為厭惡忌憚,若是日後知道了,主人就是製作定情蠱之人,又是靠著一張人皮麵具奪去了自己的身子,甚至讓自己有孕懷上了同父兄長的孽種,隻怕花馥雅公主對主人的恨意會增加千百倍,所以,即便是懷了孩子的,兩人也是沒有希望的,最糟的結果,怕就是馥雅公主自盡,而主人徹底崩潰。”
墨司南的心頭自是一陣激跳。
那一日,在山上寺廟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馥雅的這個心結的,但是後來聽取了墨禦飛的意見,便也沒有告訴木川的,必定這關係到伊蘭的國運,生怕木川一時感情用事兒做出了一些錯事兒來,本想著除夕之後再告知木川的,誰想現在藍水卻先了一步。
當下,墨司南焦急地看了看木川,心中那叫一個慌啊,希望木川不要反應太劇烈才好,必定今天是除夕,所以每一個舉動都是至關重要的,木川是最不能亂了陣腳的一個。
出乎意料的是木川,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握了握拳,然後木川緩聲道:“藍水,你可確定要與我們合作?”
藍水道:“確定,國君若是不信的話,盡可以……”
“朕信你,”木川微微一笑道,然後起身走到藍水的麵前將藍水扶起,“藍水,朕謝謝你能夠及時趕來,讓朕知道了一些這些年來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朕真的很謝謝你,藍水你記得,到時候一定要讓方始休往西麵逃跑,記得,一定要逃到京師西光去,隻要那樣,你的要求,你的條件,朕一定都會滿足你。”
“啊?逃跑?朝西光方向?哦,藍水記住了,”藍水一頭霧水地撓撓頭,然後躬身給木川墨禦飛墨司南行了禮,“既是如此,那麼藍水先行告退,再過兩個時辰,主人就會為馥雅公主解開定情蠱,還有剛才藍水在門口的那些藥,現在藥性已經過了,諸位可以自由出行,不必憂心。”
藍水說完,便就披上那件黑色的鬥篷,轉身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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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剛才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方始休一路逃到京師西光去?”墨司南不解地問,“京師西光現在正是戒備森嚴之時,各國都有人前來的,方始休輕易是不會往京師西光去跑,而且我們若是一路追到京師西光去,未必就能占到什麼好處,方逸寧的大軍就是最難抵禦的,再說了,我們為何不在澤林動手,這地方絕對比在西光容易得手得多啊,咱們直接將馥雅公主搶過來不是很好嘛?為什麼一定要去西光呢?”
木川笑而不答,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這才淡淡一笑道:“京師西光是所有故事的開頭,為何不在那個地方了結呢?”
“啊?了結?”墨司南頓時石化了,木川這到底是個嘛意思?
剛要繼續追問,卻被墨禦飛一把拽了回去,墨司南看著墨禦飛的表情,便就隻好憋著不問了。
墨禦飛對著趙一錢二道:“你們都回去準備著吧,兩個時辰後出發。”
“是!屬下遵命。”趙一錢二躬身領命。
一行人上了樓,都開始為兩個時辰之後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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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午夜。
澤林行宮。
方始休已經幾個晚上沒有合眼了,今天自然也是沒有,剛才又最後一次地仔細將精心調製的解蠱的藥反複地檢查,因為這些天白天都要陪著馥雅,所以這些工作隻能留到晚上來做了,而且方始休確實睡不著。
畢竟已經等待了三年,而今日終於要實現,他哪裏有不激動的呢?
澤林比較靠近伊蘭,所以冬日比較嚴寒,方始休就站在午夜的幽靜中,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遠方,一顆心不知道是雀躍還是害怕,跳得越來越快。
快到,就快到了。
方始休一遍一遍地在心裏跟著自己說。
這時候,藍水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時辰已經快到了,您看是不是要開始準備給馥雅公主解蠱了呢?”
藍水昨晚兒上也沒有睡,這幾日主人一直不合眼藍水自然也沒有心思的,更要命的時候主人這幾日的欲、、、望似乎比以前強烈了十多倍……
隻要一逮著空,主人便會將自己摁倒紓解一番,有時候是在自己的床上,有時候是在無人的假山上,有時候是在河中央的小閣裏麵,有時候,也會在主人的寢殿中……
每一次,自己的腰都酸的直不起來了,但是隻要是主人想要自己便不會抗拒,反倒是最近,在情事上,自己也變得愈發主動了起來,每一次也都讓主人激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