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隻在自己前麵幾裏地之外的馥雅,麵對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陽明山,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觸?墨司南看著木川眼中的哀愁,不由得感慨萬千,果真是造化弄人。
當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開,昔日兩個海誓山盟的戀人又是否能夠回到原點?
墨司南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頓了頓,墨司南好容易趕走了腦子裏麵那些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又拉了木川一下,問道:“哥哥,你看哪一座是陽明山啊?”
木川指著其中一處最高的也是最中間的那一座雪山,然後對墨司南說:“陽明山是一眾群山的總稱,一共有十座之多,你看,那最高的一座便是陽明山的最高峰,叫做神女峰,周圍的那些子稍微矮小一些的,也都是陽明山之列的,因為它們環繞著神女峰,恰似對女神參拜的模樣,所以便稱那一座為神女峰。”
“陽明山最富盛名的,就是山上的紅梅了,隻是神女峰上麵的梅花是最好的,每一年,玄同皇室都會來神女峰賞梅,但是因為神女峰地勢極高又頗為陡峭,所以不宜建造宮殿,因而玄同皇室便在其他稍微低矮的山上建了行宮,說起來,這裏也是玄同皇室的眾多的避暑勝地之一,因為陽明山的地勢高而且山頂常年積雪,所以即便是炎炎夏日,這裏也是極為涼爽的。”
“哦,原來如此,那神女峰當真是秀美壯麗,高貴潔白,這名字倒是十分貼切,不錯,不錯,”墨司南趴在窗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繼續犯花癡,“這玄同皇室倒真的會享受,這陽明山即便是寒冬荒草淒迷,倒也能讓人覺得秀美得很,隻是遠遠這麼看上去就覺得心曠神怡,若是到了春日必定白花綻放,更是美麗,而且瞧這些山峰如此高聳,必定上麵也是有些山泉,瀑布的,山明水秀,鳥語花香,果然是個好去處,若是日後能到此處養老,那可是最好不過的,哥哥,你說對嗎?”
木川一怔,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陽明山,然後喃喃道:“果然是極好的。”
墨禦飛沒有他們兩人這麼清閑,正在低著頭研究一張地形圖,他雖然熟知京師西光的地形,但是對陽明山這處京師西光的遠郊,倒真的是一無所知,這幅地圖還是前幾日木川畫給他看的,也算是臨時抱佛腳了。
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麵滑動著,忽然停下了。
墨禦飛皺著眉又看了看,然後還是搖搖頭,轉頭問木川:“木兄,這陽明山對外人來說就是隻有一個入口的,並無任何出口,若是方始休他們一幹皇室成員知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出口,那邊就麻煩了,一般來說皇室重地都是有一條隱蔽的通道的,若真是這樣,到時候,說不定方始休會趁機找到那出口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反倒將我們丟在了這陽明山之中,要是方逸寧再趁機帶著人來堵住了入口,那咱們可如何是好?豈不是請君入甕自投羅網了不成?”
墨司南一聽墨禦飛這麼說,趕緊也不管什麼雪山什麼秀美了,急急忙忙坐到了墨禦飛的身邊,趕緊搶過來地圖仔細一看。
果然上麵隻標注著一處入口,仔細看了看便知道正是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墨司南一時間也心慌了起來:“是啊,若真的是那樣的話,咱們豈不是倒黴了?哥哥,這陽明山當真沒有出口嗎?”
木川卻不緊不慢地笑了:“你們不用擔心,陽明山雖是玄同的,但是朕對陽明山的了解卻並不遜於玄同皇室的任何一人,若是真有密道,朕自然也是知道的。”
墨司南看著木川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心裏麵有些很奇怪的感覺,墨司南不確定地問:“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卻故意瞞著咱們啊?我怎麼老覺得你心裏麵另有打算似的?”
墨禦飛也有這種感覺,雖然心裏麵知道木川必定是不會害他們的,但終歸是不舒服的。
他們如今都已經是一家人了,自然不應該各有各的打算才是。
墨禦飛抿了抿唇道:“木兄,你若是知道什麼不妨說出來,咱們現在先做一個撤退的方案出來,若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咱們也好能夠相互照應著。”
“山窮水盡?絕對不會,即便是山窮水盡那也隻能是方逸寧了,”木川笑了笑,然後對墨司南說,“南南,前幾日朕拜托你做的東西,你可做好了嗎?”
“嗯,早就做好了,”墨司南點點頭,然後走到座位下麵搬出來一個木箱,打開來,隻見裏麵有大大小小十顆炸彈,墨司南看著這些子黑溜溜的炸彈,不免有些疑惑,問道,“哥哥,你要這麼多的炸彈是為了什麼?那天,你讓我給你做的時候,我就很好奇,但是你沒告訴我,現在我做好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了呢?”
木川笑而不答,隻是用手指著前方:“南南啊,前麵方始休的那一隊的人,可有一個是不該死的嗎?”
墨司南點點頭,然後隨即又慌慌張張地搖搖頭:“什麼?哥哥,你是要、是要炸死方始休他們?但是馥雅也在那裏麵呀?你不是說還有些話要和馥雅當麵談清楚的嗎?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還有、還有裏麵還有藍水啊,上一次在澤林,他可是幫了咱們大忙的,哥哥你不會是真的要把他們一並都炸死了吧?哥哥,千萬不要啊!”
墨禦飛也覺得十分不妥,木川一向是沉穩的人,怎麼這一次竟然如此莽撞衝動了起來?
墨禦飛趕緊道:“木兄,咱們一路追過來,又費勁掉包了方逸寧的密函,又是誤導方始休來到了這陽明山,無非就是找個沒有人打攪的地方,然後可以讓你和馥雅有些時間麵談的,怎麼你現在改變主意了?木兄,你心裏麵到底是怎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