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雅越笑越燦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又開始緩緩地流了出來:“木川……”
木川輕輕撫著馥雅的臉頰,柔聲說道:“馥雅,別和我說對不起。”
“木川,我不會和你說對不起,”馥雅轉過身來,捧起木川的臉,一字一句認真地說,“因為,我已經將我此生最重要的東西給了你。”
“木川,我愛你,方馥雅這輩子,隻愛木川一人,無論生死。”
木川的眼神驀地變得豁亮起來,嘴唇一點一點向前試探著:“木川這輩子,也隻愛方馥雅一人,無論生死。”
四片嘴唇湊在了一起,輕輕地舔、舐、吮、吸,兩隻舌頭在彼此的口腔中攪動著,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細膩溫柔的吻,讓人心酸。
木川和馥雅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就像四年前一樣。
有些東西,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改變。
有些人,會因為歲月的蹉跎而變遷。
有些回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我們的腦海中消失。
但是,這世界上,注定還是會有至死不變的愛情,注定還是會有人用一輩子去守著年少無忌時候的一句承諾。
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會讓人相信,有些東西,有些人,有些記憶,不論過了多少年,不論經曆了什麼,都會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我愛你。
至死不變。
“馥雅,我們一起死,好不好?”木川在馥雅的耳畔輕輕問道,用盡了此生深情。
“木川,隻要和你在一起,什麼都是好的。”馥雅淡淡地笑了,將木川擁得更緊,額上的那多鮮豔的紅梅,越發的燦爛美麗。
是啊,如今隻要能跟著你,是生是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木川和馥雅看著彼此瞳仁中自己的倒影,同時笑了。
今時今日,相對凝視,歲月靜好,是上天賜給他們最好的禮物。
木川的手,輕輕地握住了身邊的那根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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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京師,西光。
禦書房。
此時此刻,方逸寧正在研究著地形圖,蹙著眉,修長的手指正在隋玉山的附近比劃著……
估摸著,現在這個時間,木川的一行大軍應該到了隋玉山裏麵去了。
這隋玉山三麵環山,隻有一個入口,自是易受難攻,且如今和隋玉山的四麵都已經埋伏好了玄同的士兵,隻要木川他們一進入自己預先布置好了的包圍圈,那麼就便大功告成了……
嗬嗬。
所謂張網捕獵,其實不過這樣簡單而已。
方逸寧的表情瞬間放得輕鬆了許多,嘴角向上勾了勾,眼中閃爍著凶光。
很好,很好。
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著自己的計劃,在一步步實現,自己隻等著隋玉山那邊的好消息就行了。
若不是現在蕭絕在京師西光,自己行動需要謹慎,不能離開皇宮的話,那麼自己必定會親自上陣,看著木川跟自己跪地求饒,那感覺一定相當不錯的吧?
嗬嗬,木川,別怪朕心狠手辣,誰叫你這是自找的呢?
朕剛登基你就來找茬,還真是會挑時候啊,朕一向最恨的就是讓朕不痛快的人,所以啊,那方漸鴻便就是你的榜樣。
方逸寧心情很好地雙手附在身後,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位子前麵坐下來,開始批閱奏折,半晌停下來筆,細長的鳳眼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海印隨即心領神會,趕緊就端著杯子下去給方逸寧斟茶去了。
就在海印正要走出禦書房的時候,迎麵一個將軍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方逸寧派到隋玉山去指揮作戰的黃將軍。
這個時候黃將軍不是應該在隋玉山嗎?
怎麼就這般慌慌張張地跑回皇宮了?
難道隋玉山那裏麵竟然出了什麼大事兒不成?
不應該呀。
當下,印皺了皺眉,躬身朝黃將軍行了禮:“奴才見過黃將軍,不知道將軍這般急匆匆的來麵聖,所為何事?萬歲爺已經批閱了半日的奏折,聖體疲憊,隻怕此刻將軍不易麵聖啊。”
黃將軍急的說不清楚話,當下深深喘了兩口氣,這才急聲說道:“勞煩公公一定要為末將通傳萬歲爺一聲!關於伊蘭大軍一事,事關重大,末將務必要見到萬歲爺一麵的啊!”
海印心中一動,是關於伊蘭的事兒,不好,肯定是隋玉山出了什麼岔子。
然後海印仍舊麵不改色地對那將軍說:“既然事關重大,那麼將軍且隨奴才進去吧。”
“是,多謝公公。”黃將軍忙躬身道,一邊又抹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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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印領著那將軍進了禦書房,先讓那位黃將軍在大殿候著,自己先進了去通傳。
方逸寧正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聽見有腳步聲這才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看到海印走進來,便輕聲問道:“何事呀?朕不是讓人斟茶去了嗎?”
海印躬身行禮:“啟稟萬歲爺,黃將軍為了伊蘭大軍之事前來求見,此刻人正在外殿候著呢。”
“哦?這麼快就拿下木川了?嗬嗬,當真出乎朕的意料啊,黃將軍辦事效率當真讓朕刮目相看啊,”方逸寧坐直了身子,抿了抿唇,一臉的笑意,然後朝海印揮了揮手,“快去宣他進來吧,朕大大有賞。”
“是,奴才遵命。”海印看著方逸寧那一臉誌滿意得的表情,心裏麵亂糟糟的打了幾個轉,再一聯想剛才黃將軍的表情,也能猜到必定是什麼不好的消息,自己要不要稍微提醒萬歲爺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