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日遮天(四)(2 / 2)

陳玉剛血紅的麵色開始退去,兀自罵個不停,血掌老祖聽的煩,索性點了他的啞穴。吩咐把那被捉的東林黨人拴在馬的後麵,幾名錦衣衛跳上馬,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兒飛奔而去。那幾名東林黨人被拖拽著,起初還能奔跑,後來終於被拖倒在地,伴著聲聲慘叫,在青石街道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李若彤看得心驚肉跳,覺得這手段實在殘忍,說道:“想不到天子腳下京都皇城,他們還敢如此猖狂,這些人真是心狠!”

看著血掌老祖他們押著陳玉剛離開,兩人問了店小二信王府的地址,才下茶樓來。方才一陣騷亂,把個熱鬧非凡的街道攪得冷冷清清。李若彤問玄靜:“師姐,那血掌老祖是什麼人物?”玄靜道:“我聽師父說過,他是江湖中一大魔頭,兩掌如血,奇毒無比,中了血掌老祖的‘血掌’,沒有他的獨門解藥,絕難活過三個時辰。”

李若彤問道:“他的血掌是這麼練成的?”

玄靜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邊走邊說,幾經打聽,終於來到信王府前。信王朱由檢是當今皇上的五弟,據說頗有能耐,而且為人正直。說明來意後,家丁把二人帶入府內。那信王府內假山樓閣亭台軒榭,甚是豪華。進入候客廳等候,片刻,信王出來了,此人隻有十五六歲的光景,白麵無須。李若彤沒有想到他這般年輕,問道:“你就是信王麼?”她自幼在峨眉長大,並不曉得官門禮數。信王朱由檢並不責怪他莽撞,笑道:“是啊,我就是朱由檢。”看著李若彤將信將疑的可愛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玄靜打了稽首,道:“貧尼奉家師之命,有要事稟報信王。”當下把項廷均與宮女蓮妹的事情說了一遍,呈上那封密函。

信王看罷,麵色凝重,道:“我素知九千歲魏忠賢與皇上乳母客氏狼狽為奸,專橫跋扈,做了不少壞事,沒想到竟會勾結後金。這次還多虧了峨眉眾仙姑啊。”

李若彤把在茶館看到的一幕告訴信王,信王朱由檢沉聲說:“現在錦衣衛和東廠都已經成為魏忠賢的爪牙,東林黨人對魏忠賢恨之入骨,數次行刺未果。翰林學士李棟僅僅說了幾句微詞,就被東廠抓走。想不到還被他當做誘餌,死得可惜。那陳玉剛怕是東林黨的頭領吧。”

當下欲安排二人用餐,玄靜推辭道:“臨行前家師吩咐過,事情辦妥後速回,貧尼也就不敢叨擾王爺了。”

信王見狀,也不再強留。二人送出府後,玄靜惦記著峨眉,恨不得馬上動身回去,卻見李若彤很留戀的樣子,心裏一軟,便同意多留一日。

次日,二人在京城裏閑逛,那李若彤眉飛色舞,甚是開心。迎麵來了兩人,高個的身材窈窕,一看就是個女子,旁邊是個小孩,臉上布滿坑坑窪窪的斑點。兩人與李若彤擦肩而過,小孩回頭看了她一眼,李若彤覺得那目光甚是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這小孩正是劉漢文,和她在一起的女子自然就是黑衣使者客小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