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文體內的寒毒攻上來,全身竟然結冰,臉上薄薄的一層冰,麵色慘白,加上殷紅的血跡,火光下,越發恐怖。
穆天純顫聲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劉漢文已經不能言語,也難以走動一步。笑獅長老劉宗漢本可以扭斷他的脖子,隻是不知哪裏湧來一股陰冷的內力,不由大駭,急忙暴退,現在半個胳膊猶感寒冷,不過他並不相信鬼神,聽穆天純一說,恨聲道:“管他是鬼是人,聽了我們的談話,就不能留他!”說罷,獅爪再起。劉漢文人雖不能動彈,眼睛仍可看得清楚,見那森森獅爪直奔雙目而來,心裏道:慘也,這下成了無眼鬼了。隻聽“啪”的一聲,那笑獅長老劉宗漢一聲怪叫,在空中接連翻了幾個筋鬥,踉蹌推出數步,眼神裏滿是驚恐與惶惑,右手掌不知被什麼擊穿,血淋漓的一個洞。穆天純見狀,更加堅信劉漢文就是鬼魅,恐懼之極,口中怪叫著,發足狂奔而去,他綽號“伏虎”,卻膽小的很。
劉漢文也很奇怪,突然間背後一陣暖流傳來,不消片刻,便把那一身的寒冷驅走,手腳也能活動自如。正納悶,那笑獅長老不甘放棄,咬了咬牙,又攻了過來。劉漢文盡管自幼跟隨“鐵掌神丐”,其實並未學的什麼武功,眼見獅爪狂舞,性命擔憂,害怕的“媽呀”叫起來。一個細若蚊鳴的聲音傳進耳朵:“不要怕,他抓你的喉嚨,你踢他的下檔。”
劉漢文一怔,那獅爪已然抓至胸前,再也不敢耽擱,伸出左腿,照著劉宗漢的襠下踹去。他這麼一踢,不光把劉宗漢凶狠的一抓避過,還迫得劉宗漢急忙回撤。隻是愣愣的不知道下一招是什麼,聲音又起:“繼續踢他下檔!”劉漢文大喜,趕忙出腳。笑獅長老趕緊避過,那聲音又道:“右手打他左臉,左腳繼續踢他下檔。”劉漢文不敢怠慢,聲音又傳來:“用頭撞他!”劉漢文伸出去的腿急忙收回,眼睛一閉,朝笑獅長老撞去。劉宗漢對連續的攻下檔早有防備,不想他突然改用頭撞,躲閃已是不及,隻好運氣胸前,硬生生和劉漢文的頭碰在一起。劉漢文“膨”的彈出丈遠,蓬頭垢麵地爬起,眼前金星直冒,那聲音又道:“笨蛋,原來不會武功。”
劉漢文很惱怒,隻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的腦袋竟然還不如人家的肚皮來得結實。抬頭再看時,笑獅長老劉宗漢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衣人,仔細一瞧,立刻張大嘴巴,那不是黑衣使者客小環又是誰?
劉宗漢朝客小環一輯,道:“屬下無能。”
客小環一擺手:“這怪不得長老。”衝劉漢文道:“臭小子真是狡猾,害的本姑娘找了一天。”
劉漢文撒謊道:“我哪裏敢逃,隻是拉過之後肚子實在空蕩,就四處尋些食物。”
客小環怒道:“呸。油嘴滑舌,若不是拿你作餌,早讓‘雪蟾黑煞’吸了你!還不過來!”
劉漢文跑都來不及,哪還會過去,眼珠滴溜溜亂瞅,心想:我過去還不是送死?好在是黑夜,我隨便往哪兒一藏,你就不易找到。卻怕客小環會馬上過來抓他,隻好故作鎮定,道:“好啊。”腳下緩緩,拖延時間。
客小環卻不看他,目光望向不遠處的一棵黑乎乎的柳樹,朗聲道,“既然來了,閣下為什麼還不現身?”
“嘿嘿”幾聲幹笑,一個身影躍下樹來,未見邁出幾步,已經近得跟前,原來是個胖胖的老頭,這老頭穿的很奇怪,頭上紮個小辮兒,胸前掛了隻肚兜,那頭發竟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劉漢文沒想到身後會跑出個人來,心裏道:哪來的糟老頭,如果來得是壯男莽漢,興許還能救我一命。
劉宗漢很是慚愧,他貴為笑獅長老,卻不知道這老頭什麼時候藏在樹上的。雖未見過黑衣使者真麵目,但聽其聲音,想必年紀輕輕,竟能察覺出來,心裏由衷敬佩。
客小環見這老者模樣,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莫非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