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冷笑道:“我看小哥是奔著火麒麟來吧。”
“火麒麟?”劉汗文從未聽說過,不覺大奇,問,“不知這火麒麟是為何物?”
老翁哈哈大笑:“小哥莫要演戲。既然敢來,就應該知道規矩,去歸來兮山,先要過我‘煙波釣叟’胡風雨這一關!”竹篙一點,小船左右搖晃,堪堪傾覆。劉汗文大驚失色,慌道:“老人家的話我聽不懂,什麼‘火麒麟’,什麼‘煙波釣叟’?”
那老翁正是“煙波釣叟”胡修雨,聽劉汗文一說,以為他看不起自己,憤怒道:“小老兒蝸居無名湖,名聲淺薄,小哥當然不屑。看竿!”撿起船頭的魚竿,“呼”地朝劉汗文打去。
“煙波釣叟”胡修雨這根魚竿乃天山青竹,魚線是冰蠶絲連成,柔軟堅韌,水火不懼。劉汗文早被小船晃悠的頭暈目眩,無法躲閃,讓魚鉤鉤住褲帶,甩到半空,兩手亂抓,口中哇哇呼叫。突然魚竿一抖,“普通”一聲掉進水裏,他並不會水,折騰幾下,喝了幾口湖水,沉了下去。“煙波釣叟”胡修雨旋即跳入湖中。
等到劉汗文醒來,發現被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裏,渾身濕透,冷徹肌膚,想到自己遭遇桀難,命運悲苦,不由地難過起來,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黴?和義父上少林,被黑衣使者掠走;糊裏糊塗地喝了天山雪蟾的血液,中了寒毒,隻有三個月的活命;逃出靖王府,又遭到黑衣教追殺;好不容易在“北顛”不戒和尚的幫助下逃脫,卻被什麼煙波釣叟莫名其妙打入湖底,還被關了起來,真是黴運高照。呆坐了一會兒,眼睛適應昏暗光線,看清了周圍環境。屋子三麵是牆,青石砌成,上麵青苔斑斑;右邊是鐵欄杆,將這屋子一分做二,欄杆那邊似乎也關著什麼人。劉漢文心裏悲傷,嘴裏大呼起來:“有人嗎?幹嘛關我,放我出去!”
欄杆那邊鐵鏈聲響,有人道:“一來就喋喋不休,真是聒噪。”
劉漢文生氣道:“我叫我的,關你鳥事。”心想:落到這般下場,連叫喚幾聲都不行,真是豈有此理!
那人嘿嘿笑道:“好,你就叫吧,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
劉漢文不信,繼續大呼大叫,後來破口大罵,直罵得唾沫飛揚聲嘶力竭。欄杆那邊哈哈大笑:“到了這裏,你還想出去嗎?”
劉漢文爬過去,終於看清那人的麵容,臉上長長一道刀疤,絡腮胡須,眼珠又圓有大,穿著一件青布衫,雙手被鐵鏈鎖著。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虛偽。”那人呸了一口,“大家都是為著火麒麟而來,就不要惺惺作態!老子最討厭不爽快!”
劉漢文恨聲道:“我管它什麼火麒麟水麒麟的,無緣無故吧我關起來,真是混蛋透頂!”
那人將信將疑:“你果真不知道火麒麟?”
劉漢文在船上就曾聽“煙波釣叟”說起這“火麒麟”,越發不解,問道:“火麒麟到底是什麼東西?累得我被關進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