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驚鴻華麗麗地噴出口中的茶水，和與慧對看了一眼。她以為與慧早跟他說了，還以為與旭沒有跟她提，是不清楚“燕驚鴻”是什麼人。
原來他不知道她的身份，與慧也驚訝地瞪大了眼，府裏的那些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隨便就讓人住進來了嗎。輕咳一聲，與慧淡定地說：“旭兒，你說的那個十惡不赦、惡名遠播、人見人恨的江湖敗類，就是坐在你後麵的笑笑姑娘。她一直沒告訴你，一定是別有所圖。”
“啊？”與旭看著兩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哎呀，我怎麼又多了罪狀，惡不惡的隨你們講，人見人恨肯定是假的。本人明明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開得世界充滿愛，美男多的家裏都藏不下了。”她勾唇笑道，看到與旭的臉漸漸變得蒼白。她心下不忍，笑自己把他的器量看得太大，以為他早就知道早就接受。這倒好了，她和他的事算了結了。
“你有很多很多夫君嗎，他們都是你喜歡的嗎？”與旭捂著胸口問。
“已經不是喜歡了，我對他們每一個都愛，愛到骨子裏了。”她認真說道。
聲音像什麼堵住了，他發不出聲音，也不知要說什麼，眼前的視線模糊了，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為什麼她所說的一切跟他想的合不起來，她怎麼會是燕驚鴻，她怎麼還有別的男人。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他沒有發覺，愣愣地看著她。與慧急了，沒料到他會這樣傷心。
“旭兒，別難過，為這樣的人不值得。”
“我不難過。”他恨恨地說，眼淚卻止不住，他也不想難過的，都身體擅自動了起來。他吸了一口氣，邊哭邊罵：“都是你的錯，都是你一開始自以為是喜歡我。誰讓你出現在我麵前的，誰讓你呆在我身邊的，誰讓你喜歡我的。我討厭你，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走，以後不準你再喜歡我，一點點都不準。”
驚鴻黯下目光，心疼地看著他，輕聲反駁，“你說不準就不準嗎？我偏要喜歡你。”
“不準喜歡。”
“我偏要喜歡。”
“不準喜歡。”
“我偏要喜歡。”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響，反複對罵許久，一邊的與慧實在聽不下去，這是在做什麼，小孩子吵架嗎。他沉下臉，把與旭護在身後，對驚鴻說：“你走，不準再踏入王府半步。”
驚鴻冷笑一聲，看了看與旭傷心的臉，轉身離去。這下她可虧大了，花了這麼時間，什麼事成沒辦成，還把自己賠進去。暗歎一口氣，她出了王府，回到京城自己的宅子。笑陌還沒有回來。昨天事情鬧得這麼大，她暫時還是別去怡紅院，免得給柳煙帶去什麼麻煩。等笑陌回來，她就跟他提贖身的事。這事她不敢擅自做主，之前帶人回去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這次卻是純粹地喜歡上柳煙，想要把他帶回家。他們不在，這事隻要笑陌點頭就算同意了，她想，深知把柳煙帶回去，一定會有人反對，因為在世人眼中小倌比奴隸更加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