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裏的山這麼矮,路也不好,地方也破,就山上那座廟修得不錯。”與旭挑剔地說,指著不遠處山丘上的大房子。
廟?驚鴻抬頭看,有點傻眼,“那座廟就是燕家堡。”
與旭不語,卻在心裏說,怎麼燕家堡這麼小,還建在這樣的山上。在他想象中,燕家堡應該修在懸崖絕壁人跡罕至之處,隻有武功高深的人才能進入。進了燕家堡,他以為會有些消息機關,結果卻一無所獲。走了幾圈,他也沒發現什麼稀奇的,就是覺得這裏很小,沒有王府一半大。柳煙以前來過,第二次來,心裏仍舊很忐忑,生怕哪裏做的不好讓別人反感。進了後宅,他更擔心了,她好像說過她的夫君有幾個很凶,要是他們不接受他怎麼辦。
源長、洛君和錢進已經在裏麵等著,連一向不露麵的滄海和複川都到大廳來。聽到腳步聲,他們朝門口看去,等她好好地出麵在他們前麵時,懸了許久的心總算落下了。
“這麼隆重,娘子我有些受寵若驚呀。”她誇張地捂著胸口,不改往日的笑容。
別人還沒有說什麼,錢進就接過她的話,“的確,你是受不起。才半年多,又勾了人來,這回本事了,連青樓的小倌都敢往家帶。”
嗆人的話讓旁人僵住了表情,錢進瞪著與旭,以為他是柳煙,冷笑地說:“模樣倒長得真好,怪不得能讓笑笑動心了。”
有人誇,與旭也不反駁。跟在驚鴻身邊的柳煙卻很著急,生怕給別人惹了麻煩。
“怎麼一回來就說這個。”驚鴻抱怨道。
“誰讓有人沒良心,家也不回,卻在外麵快活。”他狠狠罵完,看其他人都不出聲,轉頭對最好搭話的源長說:“你倒說是不是,她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竟和小倌放在一起。”
源長沉默了半晌,遲疑地說:“錢進,他好歹是官府的人,就算是小官那也是官呀。”
錢進暗歎,“真不知你是從哪個邊角裏生出來了的,連小倌都不知道。那是說在青樓賣身的男人,才不是什麼官。”
這下源長更不明白了,他隻知道青樓裏有女人,並不知道連男人也可以在裏麵賣身。一時沒想到到處都有養男寵的人,他愣愣地問:“男人怎麼賣身?”
“這也要好好問他了。”錢進嘲諷地打量著與旭。
與旭皺了皺眉,“笑笑,哪裏來的山野村夫,敢對本王如此無禮。”
“錢進,這位是當朝七王爺。”她笑著介紹,拉出站在她身邊的柳煙,“這位才是我新收的小十八柳煙。”
“原來這個才是。”他上下打量,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嚴實的鬥蓬一般,嚇得柳煙顫了一下。“也不過如此。”他不屑地說。
柳煙畏懼地不敢抬頭,心中的不安正在擴大,他真的可以呆在這裏嗎?
錢進會反對是意料之中的事,驚鴻笑著握著柳煙的手坦然站在他麵前,“人都已經帶回家了,難道你要趕我們走。”
她的話很清楚,柳煙她是非留下不可的,錢進知她的意思,心裏更不痛快。站在一邊的與旭也懊惱,怎麼他倒這裏,竟沒有一個蒙著麵的柳煙重要,他們應該更擔心他們的娘子馬上要拋下他們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嗎。不滿地掃了屋內幾個人一眼,洛君和複川他還在看在眼裏,滄海算是一般,剩下幾個真是她的夫君嗎,他怎麼看著像院裏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