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1 / 3)

那樣的日子荒蕪過了幾天,徐起霏終於不願坐以待斃,就算他不回家可是辦公室總還是要去的,那裏她自然是熟門熟路,於是便裝作忘記那天談得很不愉快的經曆賴起臉皮又去他辦公室廝混,反正從前那也是家常便飯,他見了也不吃驚,隻如往常一樣吩咐了秘書好吃好喝地給她供著,她仍舊該吃吃,該喝喝,瀏覽雜誌抱著手機上網一樣不落,隻是唯一不同的是,他更忙了,也許是因為要騰出時間去醫院照顧江以夏,所以工作堆了很多,但也有可能是他的故意,反正隻要她在,他們就幾乎沒有一刻時間可以獨處,就算她想要犧牲色、相去毛手毛腳,竟然也逮不到機會。

她給莫莫發短信:死纏爛打失敗。

那邊的回複隻三個字:下猛藥。

這樣的時刻婚禮的準備他居然還沒有叫停,甚至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他也沒向周家人透露一個字,可能他的世界裏隻剩一個江以夏,連這些都忘記了吧。然而不管怎樣,她還有砝碼,周夫人陪她定了婚紗的款式,周正澤自然又是缺席,他的幾套禮服都是她們商量著定下來的,她委婉地提起他已經忙得數日不歸了,周夫人歎一口氣,拉住她的手道:

“以夏和正澤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就像兄妹一樣親,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正澤肯定很難過,你多擔待他些吧。”

雖然當著她這樣說,可是這位聰明的周夫人轉過身肯定立刻給周正澤打了招呼,可能還下了死命令,於是當天晚上他果然回來了,雖然仍舊和她隻有不鹹不淡的幾句話,洗了澡也仍舊徑直去了書房,可她守株待兔早做足了準備。

他一開門便見書房的燈光已經調成了極曖昧的淡紅緋霧,輕柔舒緩的音樂潺潺流淌,誘人的香氛幽幽彌漫,而最撩人的還是坐在他電腦桌後那個隻著性,感睡衣的影子,長發披散,肩帶滑落,緋紅色的光影裏紅唇微啟,眼波嫵媚誘惑,看一眼也讓人血脈賁張不能自已了,可即使是這樣,他居然還能無動於衷,隻若無其事問幾個字:

“怎麼還不睡?”

關鍵時刻徐小姐也豁得出臉皮去,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扭著水蛇腰就水蛭般貼到了他身上,唇瓣是暗夜中悄然綻放的絕美花瓣,溫熱香甜的氣息□□吹進他耳中去:

“親愛的,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我向你保證以後任何事再不會瞞你的,你這幾天老是不搭理我,我很難過你知道嗎……”她柔若無骨地依在他懷裏恰到好處地撒嬌發嗲,手也不安分地撩撥著他的身體,他按住她的手淡淡開口:

“起霏,我真的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先睡吧。”

她才不管那麼多,好不容易逮到和他獨處的機會,豈能讓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去,她如了解自己的掌心脈絡一般了解他的身體,就算他說了那樣的話,她仍有把握讓他情難自禁,然而她還來不及火力全開,陡然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這樣的氣氛。

是他的電話,她圈住他的脖子喃喃:

“別管它。”

他隻說了一句:

“是以夏。”便推開她接起了電話。

回想以往每一次,隻要他得了一點機會都會纏著她沒完沒了,就算他向來看得極其重要的工作什麼的也會拋到一邊,可是她也隻拚得過那些無聊的文件罷了,如果對手是江以夏,就算她厚著臉皮貼上去也不過是一敗塗地。

電話那邊的女聲應該是在抱怨他不在時的無聊與不便,他走出這曖昧朦朧的光線裏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安撫她,他為照顧徐小姐應該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那溫柔而憐惜的話語偶爾低低傳到她耳邊來,仿佛是寒夜中不經意落到臉上來的幾顆凍雨點子,一直冷到了心裏去。

所以莫莫老說她個性衝動,牛脾氣犯起來根本控製不了自己,這天晚上她本來打定主意委曲求全的,其結果卻是穿著性,感睡衣,踏著數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噔噔噔走到和江以夏溫柔通話的周正澤身邊,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當著他的麵按下掛機鍵,和他橫眉冷對:

“如你所見,就算事到如今,我依然受不了她三更半夜給你打電話。”

她轉身幾個箭步衝進了衛生間,將那手機啪扔進了抽水馬桶,一按抽水鍵,嘩啦啦地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