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之人凡塵劫,心懷眾生渡凡塵。
方震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那顆黑色石頭,又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才將它收了起來。
旁邊的那個和尚依舊還在,此刻看著方震霖歎了兩次氣,似有不解的問:“師兄為何無緣無故的歎氣?”
方震霖搖了搖頭,道:“隻是感慨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轉眼便已然五年過去了。”
和尚單手合十,道:“時間乃是無形之物,雖然抓不到它,但也離不開它。”
方震霖轉頭看著那和尚,淡淡一笑道:“你長大了,也懂事多了。”
“阿彌陀佛!”和尚清喧了一聲佛號,道:“世人總不能懵懵懂懂的過上一輩子,總會有懂事那一天,隻是不知那一天來得快還是來得慢而已。”
方震霖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走向大門,抬頭望向天空,再次沉默下去,默默地想著剛才高靖斯的那番話。
高靖斯剛才在電話裏說過,目擊證人見到了兩個神秘人出現在死者的身旁,其中一個正是自己說過的那個身上有著怨氣之源的人。
天上的那道強大的怨氣,究竟是那個身上有著怨氣之源的人驅散的呢?還是和另一個神秘人合力驅散的呢?
但不管怎麼樣,這兩個人的修行估計都在自己之上。何況,如今真的有人證實這兩個神秘人在死者身邊出現,仿佛就一口認定了他們就是這五年來,依然沒有被抓到的詭異殺人犯了。
隻是,這兩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五年前林正圖口中所說的那個交給他天魔咒的那個神秘人。
若當真是那個神秘人,自己應當怎麼去麵對?若不是,那麼他究竟是什麼人,是好或是壞。沒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隻能暗暗驚心,默默祈禱,祈禱他們不要是壞人。
警察總署,高靖斯給方震霖通了個電話後,便坐在椅子上細細的看著關韻的死亡報告,而史國良等人也在各自忙碌著這件案子。
由於死者是個極富有知名度的明星,所以,無論是上頭還是自己或是媒體都很是緊張。
一個明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是死在一個深巷裏,不僅讓人大是胡想連篇。媒體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獨家消息,一時間整個香港將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他們雖知道關韻莫名其妙的死了,但卻不知道關韻究竟是怎麼死得,死因為何。警方也在沒有抓到凶手之前,暫時封鎖了任何消息,隻害的那些媒體記者不辭辛苦的守候在警署門口等到警方的回應,好讓自己得到獨家消息。
出外查探的甄立此刻回到了重案組大廳裏,身後貝舒米緊緊地跟著他。隻是,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好像很是疲倦一般,仿佛就像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士兵一樣,一入大廳就聽到貝舒米叫道:“好險啊!簡直比上戰場還可怕!”
甄立也長長的舒了口氣,道:“還說呢?真不知道呆會兒下了班該怎麼回家。”
高靖斯聽到二人的談話,略感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麼?”
貝舒米抱怨道:“不是我們發生了什麼事,而是我們警署發生了什麼才對。也不知今天怎麼搞得,門口被一大堆記者堵住,我們險些就被他們壓成了餅子,差一點就因公殉職了。”
坐在自己辦公桌上辦公的陶浠倩聽到貝舒米說出“因公殉職”四個字,頓時來了精神,仰起頭來笑道:“那不是更好,因公殉職,死了還可以住進浩園,這是別人八輩子都修不來的。”
貝舒米白了她一眼,冷冷道:“那如果你想住進去呢,是沒有人會攔著你的。”
高靖斯聽出二人又將要爆發世界大戰了,如果這場大戰開始了,那麼這個和諧的世界就要變成廢墟了,但高靖斯是個熱愛和諧的人,自然不能讓那些不法分子將這個美麗而又和諧的世界給摧毀了。所以,高靖斯毫不猶豫的製止道:“好了,別再鬧了,這件案子上麵和社會都高度重視著,我們也要盡早破案才是。”
康行望了眾人一眼,道:“頭兒,五年來像關韻這種死法的明星也有數十個,幾乎每次死亡上頭和社會都很關注,可過了一段時間後,誰又會記得他們是怎麼死的呢?”
高靖斯淡淡一笑,道:“他們不記得不代表我們不記得。我們身為執法人員,目的不就是替死者或是那些受害人討回一個公道麼?倘若我們都不管那還有誰來管。那麼,那些凶手不就逍遙法外了麼?”
陶浠倩接著道:“頭兒說的對,犯了法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無論是過了多久哪怕是他死了,也得接受地獄審判。”
“地獄審判,你去審哪?”貝舒米笑道。
“我……”陶浠倩正欲說些什麼,卻無奈不知該怎麼還口。“地獄審判”代表著什麼,是地下判官呢?還是接受地獄的審判呢?
陶浠倩無奈住口,默默地低下頭去。高靖斯看了陶浠倩一眼,認識她兩年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她從來都是那麼不服輸的,沒想到這次卻被說得毫無還手的機會。高靖斯麵上淡淡一笑,隨後低下頭去冷冷的道:“不論誰去審,總之犯了法就一定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眾人聽到高靖斯語氣冰冷,下意識的覺得矛頭有些不對,紛紛地低下了頭去不再言語,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看完了手上的資料,高靖斯這才抬起了頭,道:“阿立,你們剛才出去問出了什麼沒有。”
甄立抬起頭來,應了一聲,道:“剛才我和小貝去了一趟德懷樓,問了一下死者死前的狀況。據劇組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死者當天晚上沒有她的通告,所以他們就沒有和死者在一起。而德懷樓的服務員告訴我們,死者當天晚上很早就出去了,然後一直都沒有回到德懷樓。”
高靖斯點了點頭,道:“那這麼說來,死者當天夜裏並沒有陪她咯。”
甄立應道:“可以這麼說。”
高靖斯又道:“那死者出了德懷樓後,去了哪些地方。”
貝舒米看了看下麵的資料,應道:“除了商場,還是商場。因為她一直都在商場裏逛來逛去,為自己買了很多最流行的東西。”
高靖斯也低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資料,資料上麵也清楚的記載著死者身旁的事物,除開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外,其餘的就全是死者買回來的東西了,而且每一件都是還十分的昂貴,看得高靖斯心頭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就好像死者死前花的是他的錢一般。
“買的東西件件都是這麼昂貴,一個明星會有這麼多錢麼?”高靖斯淡淡的問道。
貝舒米冷笑一聲,道:“別人是大明星,賺錢肯定是一流的了。”
高靖斯微微一笑,道:“說的也是。”說著,他又轉過頭去,望了一眼史國良,道:“國良,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史國良道:“死者的家裏人心態不是很冷靜。”
康行笑道:“當然了,這麼大個人就這麼死了,換做是誰誰都不會冷靜的。何況,死者還是大明星了。”
史國良看了他一眼,道:“先撇下這件事再說。據死者家裏說,死者雖然是個購物狂,但卻並沒有什麼不良習慣。”
高靖斯自語道:“沒有不良習慣。那她有沒有在工作上與人發生過什麼糾紛呢?”
史國良答道:“據她的經紀人說,死者雖是大明星,但為人還是滿和諧的,待人也蠻好的沒有跟人發生過不愉快。”
陶浠倩訝道:“難道又是一件無頭公案。”
高靖斯搖了搖頭,道:“不!這件案子再也不是無頭公案了。”
除了史國良外,幾乎所有人都好似吃了一驚,康行道:“什麼意思!頭兒,你說清楚。”
高靖斯看了一眼史國良,史國良會意朝他點了點頭,隨即道:“剛才我和頭兒替那個醉漢錄口供的時候,那個醉漢說他昨晚親眼看見死者旁邊有兩個身穿一黑一白鬥篷的可疑人物。隻是,那個醉漢沒有看清楚這兩個是什麼人而已。”
康行歎道:“也就是說,那兩個神秘人究竟長著什麼樣子,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了?”
史國默然點頭,承認了這點,低聲道:“是的!”
貝舒米也跟著道:“茫茫人海,要找兩個不知道身份的人,那豈不是在大海裏撈針?這樣子我們怎麼好找呢?”
史國良也深知這點,的確,單憑衣服就斷定那兩個人是凶手,真是太武斷了。何況,天下之大,那兩件衣服又太普通世人皆可穿戴,莫非將所有身穿那兩件衣服的人都抓起來不成?史國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認為這個說法根本就行不通,轉過頭去望向高靖斯。
隻見高靖斯仿佛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深深的緊鎖起來,沉默了半響方才接過史國良的話,緩緩道:“其實也不是大海撈針,起碼我們現在知道以下幾點;第一,神秘人穿的是一黑一白兩件鬥篷,而走在大街上誰會穿鬥篷衣服,你們想想?第二,剛才國良還沒有說出來,據目擊者敘說,這兩個神秘人其中有一個身上散發著一股光芒,至於是什麼光芒,由於天色太暗目擊者沒有看清楚。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那道黑色的亮光。”
甄立疑惑的道:“也就是說,出現在死者身旁的神秘人很可能就是方震霖口中說的那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