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白色鬥篷人根本就不理會陶浠倩的話,身影一閃早已不知所蹤了。陶浠倩原本還扣住白色鬥篷人的手臂,還覺得有些沾沾自喜卻不料在一眨眼的工夫裏就將那隻手臂給弄丟了,整個人都傻了眼的怔在了那裏。
而上一刻還被陶浠倩給製服了的白色鬥篷人這一刻便忽然之間就出現在陳懿驊的身邊,看著陳懿驊一副憔悴的樣子,白色鬥篷人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怎麼樣,是不是那道怨氣開始反噬你了?”
陳懿驊望了一眼白色鬥篷人,微微的點了點頭,語氣低沉的道:“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不過隻要竟快將剩餘的那道怨氣找到,我就會沒事。”
白色鬥篷人激動的說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找最後的那道怨氣。”
誰知陳懿驊聽了後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還是先將他們的傷勢治好了再去找也不遲,何況,最後一道怨氣你也應該知道在誰身上,我不想去。”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白色鬥篷人渾身一震,就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白色鬥篷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如果這是命的話,那她也隻能認命了!我想我們是幫不了她的。”
陳懿驊又道:“如果知道那個嬰兒殺人的共同點,我想我們便能救到她。”
高靖斯望著他們,開始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但聽到“嬰兒”兩字後,高靖斯便明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了。
高靖斯問道:“你們說的是不是怨嬰殺害女人的這件事?”
陳懿驊點了點頭,淡淡道:“是,就是這件事。”
高靖斯又道:“聽你們的語氣,你們似乎知道怨嬰下一個目標人物是誰但你們卻不救她,這是為什麼?”
白色鬥篷人笑道:“不是不救,而是沒法救?”
“為什麼?”高靖斯有些不解,問道:“明明知道下一個即將被害的人是誰,那哪有救不了的道理呢?“白色鬥篷人反問道:“如果說你知道你哪天死,那麼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高靖斯搖了搖頭,道:“普通人怎麼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白色鬥篷人冷笑道:“那不就是了,就算我們知道下一個即將被害的人是誰,但我們既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被害,又不知被什麼方式給害死,你讓我們怎麼不去救?”
這時,坐在一邊的陶浠倩被白色鬥篷人的聲音給拉了回來,望著高靖斯道:“頭兒,還跟他們說這麼多幹嘛,將他們抓起來!”
聽到這裏,陳懿驊忽然道:“好了,現在什麼事都先別說了,將他們救醒後我會跟你回去。”說完,他的手心中的光芒漸漸地淡了下去,高靖斯身上的光芒也逐漸的被陳懿驊的手心給吸收了回去。
隨後,陳懿驊和白色鬥篷人兩人又來到甄立、史國良等人的身邊蹲了下來,為他們治療起來。
望著陳懿驊的身影,高靖斯竟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發酸,雙眼中的那股火熱的感覺再度湧出。但他畢竟是大男人,忍耐的功夫自然要比那些女人較強。
“陳懿驊!”也不知怎麼,高靖斯忽然喊道。
陳懿驊回過頭來,問道:“怎麼?有什麼事麼?”
高靖斯猶豫了一下,緩緩問道:“你這五年裏究竟去了哪兒,為什麼今天才現身?”
陳懿驊似乎早就知道高靖斯會這麼一問,苦笑了一下,歎道:“五年了,一晃眼五年就這麼快過去了。”說完,陳懿驊低下頭去仿佛深思一般,許久之後才問道:“倪祺現在過得怎麼樣?”
高靖斯搖了搖頭,道:“自從你跳崖後,倪祺就去了美國,這五年來沒有關於她任何的消息。”
陳懿驊聽說倪祺五年來失去了一切消息後,他便再度低下了頭去,仿佛是深思、也仿佛是懺悔。高靖斯和白色鬥篷人、陶浠倩三人靜靜地望著他,望著他在那裏默默地沉默、懺悔。
直到此刻,陶浠倩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五年前那個為情而跳崖的陳懿驊。對於陳懿驊的故事警局裏的人簡直是眾說紛紜,沒有人不知道陳懿驊這個人,也沒有人不知道陳懿驊愛情故事;但卻除了高靖斯、史國良和甄立三人外,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他的真實麵目。
一個在五年前死去的人,竟然出現在這裏,並且一點也不像是幽靈反倒是像極了人。陶浠倩長了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頓感驚訝。
半響之後,陳懿驊低聲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
高靖斯又道:“你既然知道是你對不起她,既然你能現身出來,那你為什麼又要躲著別人呢?你這幾年究竟去那裏了,到底有沒有死?”
陳懿驊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在五年前……”
原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陳懿驊來到了懸崖頂上,這裏曾今是林浠怡跳崖的地方,也曾今是自己發狂險些失去生命的地方。那個夜晚,他獨自來到了這裏,在崖頂的邊緣卻有三個女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眺望著遠方。
陳懿驊看到了她們,然後紛紛向她們道歉。也就在這時,身後追來了許多人,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陳懿驊為情竟然跳下了萬丈懸崖。
但是,陳懿驊的屍體卻一直沒有被找到,陳懿驊的死因也就成為了一個眾人傳說的一個謎。
而陳懿驊本人在跳下萬丈懸崖後,並沒有落到崖下那塊凸出來的大石塊中,而是直接落到了洶湧澎湃的海水裏麵。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在陳懿驊掉進海水裏的同時,周圍的海水慢慢的向中間聚集起來,然後向中間直接插了下去,形成了一道碩大的水柱。
水柱中的吸力十分的強,直接將陳懿驊給吸了下去。陳懿驊隻覺得自己在水柱中渾渾噩噩的,意識很不清醒,也不知自己究竟來到了哪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懿驊迷迷糊糊間看到了前麵有一處發著綠色光芒的洞口,不一會兒,陳懿驊便被那道洞口給吸了進去。
穿過洞口前麵是一道康莊大道,大道上有無數之人在默默地往前走著,而人群兩旁則更有些手持鋼叉或尖刀,長得奇形怪狀的人在那裏吆喝著,甚至鞭打著中間的那些人。
放眼望向四周,隻見四周都是綠幽幽的一片,顯得有些荒涼、有些陰森。
看到人群兩側,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人,或是人身牛頭、或是人身馬麵的樣子,簡直是既覺得恐怖又覺得惡心。
但一見到他們的樣子,陳懿驊便明白隻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了,更知道這裏究竟為什麼都是一片綠幽幽的而沒有別的顏色了。
原來,這裏就是人們經常提到的陰間了,而這條路便是通向十殿閻羅中第一殿秦廣王殿的陰司黃泉路了。而人群兩側那些手持鋼叉或尖刀,長得奇形怪狀的人便是人們常常傳說的牛頭馬麵鬼神了。
“啪!”一聲輕響,陳懿驊頓時覺得自己的後肩之上深深吃痛,隨即陳懿驊向後一望,隻見一個人身馬麵的鬼神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看到陳懿驊望著他,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揮下,隻聽得“啪!”的一聲,陳懿驊頓覺後肩又是一痛。
當第二鞭打到陳懿驊身上的同時,那個馬麵鬼神那渾濁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吼道:“還不快走……”說完,馬麵鬼神再度舉起鞭子,陳懿驊見狀嚇得連忙向前走去,再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在前方的遠處,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座城樓,而城樓上赫然刻著“鬼門關”三個大字。
漸漸地,大字越來越清晰,城樓也越來越近。不一會兒,陳懿驊便看到了這座刻著“鬼門關”三個大字的城樓,這座城樓和古時候那些城樓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兩處就是它的名字叫做“鬼門關”,而另一處便是這座城樓坐落於這裏,並且散發這陰森、詭異的綠光。
在鬼門關的大門裏前,站立著無數的身穿盔甲的士兵,個個手持尖槍孔武有力的樣子。而在這些士兵的前麵站著一個左手捧著一本書,右手拿著一個碩大的毛筆的書生。
這個書生雖步入中年,麵上留著一把山羊胡子,但看上去卻依舊顯得有些文弱,書卷之氣顯得頗重,與身旁兩側站著的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兵極不相稱。
但是,這個書生卻是動口不動手的人,當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排隊來到那個書生麵前時,那個書生隻是揮筆在那些人麵上虛空一劃,然後他那手上的書本便會發出青色的光芒。隨後,這個書生便說了句話,那些士兵將這些人帶了下去。
不知不覺間便輪到了陳懿驊的身上,那個書生依舊如平常,看都沒有看一眼來人,揮動毛筆便朝著陳懿驊麵上虛空劃了一下,隻見他手上的本子忽然顯出了一道紅光,書生看了一眼本子,然後抬頭看著陳懿驊問道:“你的陽壽未盡,何以來到了這裏?”
說完,書生吼道:“來人啊!將他送到秦廣大王殿中。”
“是!”聽到書生的吩咐,在士兵隊伍中立即就站了兩個士兵出來,應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架起陳懿驊後便走進了鬼門關。
又不知走了多久,遠遠的看上去有一棟如同皇宮般的建築物正漸漸地逼近自己,隨即,陳懿驊才看清楚這棟房子的門匾,隻見門匾上寫著“秦廣王殿”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