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07(1 / 3)

第7章

醫院中,陳懿欣靜靜地坐在方晴的床頭旁望著她的容顏,想著兩人在一起的往事。以前的往事多麼值得令人回憶、令人留念,卻不想如今一個成為鬼神,一個卻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往事過眼雲煙,卻成為每個人在這個世間之上的留念和回憶。

高靖斯和史國良兩人由於還要追查那些死者生前的事跡,所以待陳懿驊走後不久便匆匆的回到了警察總署,剛回到總署便接到甄立等人的報告,事實證明這些死者在生前都接受過人流手術,而且每個人都做的非常的成功。

高靖斯也親自去調查了一番,結果和甄立他們回報的情況是一模一樣,高靖斯仿佛感到渾身上下都輕鬆了許多。自這件案子一開始便出現了無證據、無線索的局麵,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之下更是牽連出了這五年來的卷宗,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雖然之後的案發現場中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證人,但這個證人給的供詞卻是含含糊糊不大清楚,唯一給了幫助的就是確認了現場除了他外還有兩個嫌疑犯人,而這兩個嫌疑犯人在追查之後終於解開了他們的真實麵目,卻是自己已經死去了多年的好友。

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死去了多年的人竟然在五年前就重新出現這片大地之上,也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案子的連環殺人凶手是個細小的嬰兒。

追查了這麼久,居然連一點價值觀的線索都沒有得到,直到陳懿欣和陳懿驊的推測,然後加以調查證實,這個案子的重點這才清晰起來。

這麼久以來,高靖斯甚至每個人的神經處於緊張的狀態之下,直到這一刻明白了這個案子的重點後,大家才終於鬆了口氣,才敢回家睡上一個安穩的覺,做上一個香甜的夢。

門口之處亮起了一道淡淡的黑光,但這道黑光並沒有維持多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就在這道黑光消失的刹那間,陳懿驊的身影走了出來。

望著這空蕩蕩的病房,陳懿驊感覺到有一股淒涼的感覺,看似冷清而又孤獨。而散發出這股淒涼感覺的人卻並不是別人,就是坐在床邊守護著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方晴的陳懿欣。

陳懿驊走了過去,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顯得那麼淒涼?”

聽到陳懿驊的聲音,陳懿欣抬起頭望了他一眼,麵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應道:“如今,連方晴都成為這個樣子了,你讓我要顯出什麼樣子?”

陳懿驊望了躺在床上的方晴一眼,道:“事已至此我們也無須自責,此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方晴雖然現在依舊昏迷不醒,卻並沒有生命的大礙,要不然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向姑父、姑媽交代。”

“那也未必……”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口就阻絕了陳懿驊剛才的話。陳懿驊和陳懿欣聽到了這個話聲,不約而同的向門外看去。下一刻,隻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門柄輕輕的就被擰開了,接著,從門外走進了一個人,一個身著白色休閑服裝,風度翩翩的男人。

望著這個男人悠閑地走進這間病房,陳懿驊和陳懿欣都沒有感到吃驚的感覺,相反的,兩人都對這個男人有著很厚的熟悉感。

“方震霖,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陳懿驊率先開口問道。

方震霖望著躺在床上如植物人一般的方晴,來到陳懿驊和陳懿欣的麵前,淡淡道:“你們追了凶手五年,可曾發覺他殺人失過手的?”

聽到方震霖這麼一說,陳懿驊和陳懿欣情不自禁的對望了一眼,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個失誤,自己太輕敵了。

隨後,陳懿欣和陳懿驊同時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竟然疏忽了這件事同時也證明了方震霖所說一點不假。方震霖看到他們兩人的表情默然的點頭,接著道:“那就對了,如果那個凶手得知方晴並沒有死,那他一定會再度前來殺人的。”

陳懿欣聽出了他的眉目,道:“你想拿方晴做餌,來個甕中捉鱉?”

方震霖低下頭去,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情一般,低聲道:“這可能唯一的辦法了。”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陳懿驊問道。

“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方震霖淡淡的道。

陳懿驊望著陳懿欣,陳懿欣轉眼看著陳懿驊,隨後,二人更是不約而同的望向躺在床上的方晴。陳懿驊這才默然的點頭,道:“有什麼計劃麼?”

方震霖微微的點了點頭,道:“計劃自然是有,隻不過你們能不能聽從我的安排?”

陳懿驊又道:“有什麼話說吧?”說完,方震霖便將他的計劃向陳懿驊和陳懿欣二人全盤道出,一絲不漏。

聽完方震霖的計劃後,陳懿驊和陳懿欣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四周也在這時突然之間沉寂了下來,許久之後,陳懿驊才開口問道:“你敢確定你的計劃就真的萬無一失了麼?”

方震霖沉默良久,麵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也在片刻之後,方震霖才應道:“若無變故,我認為沒有失策。”

“既然如此,那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開始行動。”陳懿欣望著方震霖問道。

方震霖淡淡一句,道:“如無意外,我想就在今晚。”

“今晚……”陳懿驊和陳懿欣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眼。

方震霖點了點頭,道:“不錯,凶手若是得知方晴沒死,那麼今晚便是方晴的大限。也就在今晚,我們能不能抓住凶手便要看自己的能力了。”

陳懿驊點了點頭,道:“也罷,成與敗就看今天晚上了。”

夜幕慢慢拉下,醫院裏卻依舊是人來人往,護士們端著藥盤穿梭在每一間病房裏,醫生們也在走廊裏來來回回,有的低聲細語,有的匆匆而過。

方晴依舊如死人般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之上,聽不出她的呼吸之聲,隻能聽到她床頭旁那部心跳機的聲音。

時鍾“哢嚓哢嚓”的轉動著,不在每一分每一秒之間多做停留一刻,世上之人每每遇到開心、幸福之事便想令時間停留下來,但這也隻是想想而已並不能做到實際。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醫院裏的行人也漸漸地稀少下來,許多醫生護士都已經下班離去,隻剩下少數的夜班或是保安在自己的崗位上留守著。

不知為何,今晚感覺到特別的冷,仿佛整間醫院都置身於冰窖裏一般。

也就在這個時候,方晴的病房裏騰起了層層白氣,如天上的白雲一般,看上去美麗十分但卻讓人感到十分寒冷。

白氣越來越強盛,如藤蔓一般向病床上緩緩地蔓延上去。也就在此刻,在白氣裏麵赫然浮現出一個人頭來。

漸漸地,人頭慢慢的直立起來,現出了他的身子和四肢。這個人竟然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嬰兒。

嬰兒站直了身體凝視著床上的方晴,好一會兒,嬰兒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在那裏默默地望著她。

隨後,嬰兒揮動著手中的鐵劍,隻聽得“嗡”的一聲龍吟,鐵劍身上的寒光照映了整個房間。待寒光一起,嬰兒雙眼中便現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如嗜血狂魔一般猙獰恐怖。

嬰兒毫不猶豫的舉起了鐵劍,半空中,鐵劍不斷的發出那“嗡鳴”之聲,聽起來竟讓人覺得這個聲音就好像來自陰司黃泉的勾魂使者發出的一般,令人聽後不寒而豎。

鐵劍在半空中停留了半響,嬰兒將其緊緊的抓住狠狠的劈下。

“砰……”

一聲炸響,嬰兒頓時被逼退到牆角。原來,當嬰兒鐵劍劈下正要碰到方晴的時候,竟不知怎麼回事,方晴的身上突然間的顯出一道耀眼的白光來將嬰兒震退了開去。

嬰兒靠著牆壁,凝視著依舊躺在床上的方晴,隻見方晴依舊如死人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而剛才的那道白光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嬰兒在那裏猶豫了一下,自己究竟應不應該過去?

也就在此刻,忽然間四周的牆壁上同時亮起耀眼的金光,這些金光將四周映得通亮,也就在金光亮起的同時,嬰兒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仿佛很是抗拒這些金光一般。

嬰兒抬起頭來望向四周這才看清楚,原來四周的牆壁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畫滿了經文,而這些金光則正是那些經文所散發出來的。

“哢嚓”一聲,門竟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方震霖滿麵和諧、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淡淡的道:“早知道你要來,所以我為你略備了薄禮希望你笑納!”

嬰兒看到方震霖神情得意的走了進來,心中怒火頓時燃起,鐵劍在手中緊緊地握著,看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就將方震霖給吃了一般。

方震霖卻依舊那副和諧的樣子,柔聲道:“怎麼,看到我你覺得心中很是不爽,想要殺了我以泄你心頭之恨對不對?”

嬰兒望著方震霖由鼻孔中喘著粗氣,但卻並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方震霖麵上的笑容更甚,道:“你可別想動手,你應該知道這些經文的厲害,縱然你是十八層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靈,遇到了這些經文也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嬰兒冷笑一聲,隨後咬著牙關緩緩地舉起鐵劍。方震霖望著嬰兒吃力的將鐵劍舉起,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後迅疾退了開去。

也就在方震霖退去的一刹那,嬰兒在金光中化為一道紅色的光芒衝破了金光的照耀迅速的奪門而去。

望著嬰兒的異樣和速度,方震霖不由得笑了笑,不知道他是在為方晴平安無事而笑呢?還是在為嬰兒竟然從自己的手中逃脫了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