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一滴滴鮮血順著男子的嘴角滴在地上,身上半個青衫也被染成血紅色,一條疤痕從左胸口一直延伸到右小腹,即便隔著破碎的衣服,依然能看到裏麵血肉模糊,像一條蜈蚣盤踞在胸前,望著床上熟睡的嬰兒,眼中露出一絲柔光,沾著血的手輕輕拂過嬰兒的臉龐。
“子安,爹,要走了,本來帶你逃到這裏,是想讓你平平安安的把這一生平凡度過,但,你也是個男子漢,是我方戰的孩子,怎麼能不去拚一拚。
寧兒,我又要食言了,放心很快,我就過去陪你,很快,很快、、、”
從沾滿鮮血的衣襟內,掏出一枚藥丸,七彩閃爍,隱隱看到龍飛鳳舞,小心翼翼的掰開嬰兒的嘴巴,放在嘴邊,便隻見那七彩藥丸化作一縷靈水,嬰兒的臉頰上發出一絲紅暈。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築成強者之基,臭小子,就算慢慢修煉,也比你爹強多了。”
男子笑罵道,眼中柔光慢慢消散,邁著蹣跚的步子向外走去。
“子安,先睡幾年吧。”
、、、、、、
七年,轉眼而逝。
山峰環繞,一座小小的村落坐落其中,百來戶人家,炊煙嫋嫋。染著斑白的牆,小小的院落,一株三千弱柳隨風飄蕩。
“小子,舒不舒服,嘿嘿。”
院落之中,一個男子看著泡在藥鼎中掙紮爬出的小孩,伸手又按了回去,嘿嘿笑道。
“哥,雷哥,咱能不能先透口氣。”
小孩齜牙咧嘴,模樣不過三四歲,臉頰紅呼呼,張牙舞爪,喘著粗氣向男子求饒,不斷想要爬出,結果還是被摁回去。
“臭小子,你就好好享受,你哥小時候可沒你這種幸福享受,嘖嘖,七種二十年份的靈藥,五種半步黃級靈獸之血,老爹也可以的。”
雷哥把小孩又摁下去,雖然眼神中滿是疼愛,但板著張臉,惡狠狠的盯著鼎中小孩。
“方宇,想不想變強,想不想知道你娘的下落,想不想為你爹報仇。”
看著小孩不斷掙紮,男子麵色一沉,向著小孩低聲喝道,又要掙紮的小方宇眼睛一紅,忍著疼痛不再掙紮,靜靜盤坐下來,慢慢吸收藥鼎之中的藥力。
煉體境先練筋骨皮,又練血髓肉,再練一口氣,分為前期、中期、後期、大圓滿。
前期,鐵骨銅皮,三百斤氣力,可智鬥猛虎而不傷。
中期,敢屈敢伸,五百斤氣力,可直麵瘋牛。
後期,血髓如銀,七百斤氣力,一箭百步穿楊。
大圓滿,煉精化氣,千斤氣力,生撕猛虎不再話下
藥鼎之中,小方宇麵靜如水,忍著被龐大藥力刺痛的感覺,慢慢吸收藥中靈力,淬煉體內血氣,淬煉筋骨皮。
“不錯。”
靜靜望著小方宇在藥鼎之中修煉,雷哥露出笑意,暗暗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幸虧這小子還聽話,要不然,我還真沒法向老爹交差。”
砰
一顆小石子打在雷哥的腦袋之上,這對於方家的二把手來說,無意是恥辱。
“誰、、、”
雷哥回頭一看,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老者,盯著雷哥,主要盯著藥鼎之中修煉的小方宇,露出慈愛,拄著一支拐杖,慢慢向外走去。
“爹,您怎麼來了。”雷哥悄悄跟了上去。
“方雷,我讓你好好訓練子安,又不是讓你說出那些傷害他的話。”
方雷在方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當代的方家家主,也就是他父親,方山。
“爹,與其讓小方宇把那些話憋在心中,還不如讓那些事情變成他的動力,讓小方宇努力修煉。”
方雷大大咧咧說道。
“哼,當年連他父親都變成這樣,你說,就算傾盡我方家之力,能討回些什麼,況且,當年,他父親來到方家,隻是簡簡單單說了幾句,更多的秘密,連我都不知道,你認為,子安,他能做些什麼。”
老者歎了口氣,望向一座山峰,隱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那裏,不屈不撓,戰天鬥地。
“難道老爹您都不知道,咱方家的本族在哪裏嗎?”
方雷露出疑惑,撓撓腦袋,不禁愣道。
當初那男子如同神人降臨,隻憑氣勢便讓方家三巨頭不敢喘氣,方雷當時也是接觸了一段時間,受到不少指導,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達到他老爹這種層次。
“小雷,這世間許多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要好,就是我,也恨不得把那些東西忘記。”
方山神色鄭重對方雷說道,隨即搖搖頭,寫滿皺紋的臉上滿是苦澀。
“這,老爹、、、”
“好了,你還是好好看著子安修煉。”
好著老爹遠去的背影,方雷嘴中不禁嘀咕幾句,看到老者回過頭,立馬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