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6 馬殺雞而已(1 / 3)

犬境。

晚風襲來,難得的涼爽,漆黑的天穹裏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星,映在宮殿中的小池中,像撒上了一層碎銀,晶亮閃光。

星光下,池子裏新種上的荷花,花瓣潔白,每一片花瓣足有小手掌大,千姿百態,分外嬌媚,一陣風吹過時,清香撲鼻。

但,荷花的香氣很快就被寢宮裏藥草的味道給遮蓋了,因為裏頭住著一隻專吃藥草的小獸,且胃口奇大,像是永遠都吃不飽似的。

“媽媽……媽媽……”

竹籃裏,白色的小獸張著嘴,不停地喚著雨默。

雨默瞪著它,戳了戳它圓鼓鼓的肚皮,“還吃!你看肚子都漲成皮球了。”

從來沒見過那麼能吃的奶娃娃,她已經做了很多口糧了,但依舊及不上它貪吃的速度。

“媽媽……媽媽……”

小獸急了,用前蹄撥弄著竹籃的邊緣,企圖越境,自己撲騰到桌上去找吃的。

雨默凶道:“叫爸爸也沒用!”

嗓門有些大,嚇著小獸了,一雙銀白色的眼眸立刻含出一泡水,緩緩在眼裏泛濫,然後……噴發。

“哇哇……哇……哇嗚!”

它哭了,哭得可凶了,朝後就是一躺,仰躺著在竹籃裏踢動蹄子,沒節操的耍賴。

“還來勁了是不是?難道我說錯了嗎,哪有像你這麼貪吃的,整個犬境的草藥庫都要被你吃光了,你還嫌不夠!”

“哇嗚!哇嗚!”它哭得更洶湧了,顯然沒聽懂,隻想要吃的。

它就像個人類的嬰兒,一不如意就哭,而且是死命地哭,哭到岔氣了,也還是會繼續的哭,哭到你妥協為止。

不,比剛出生人類嬰兒還難伺候,人家頂多也隻是吃奶的次數多,奶量卻是平均的,它吃的是什麼,是草藥,成斤的吃,比衝奶粉還麻煩。

雨默決定不能再順著它了,但它哭得太淒慘,像受了虐待似的,她忍了幾分鍾,就不行了。

“好啦,好啦,別哭了,讓你吃!”

雨默將它抱進懷裏,喂了一碗製作好的口糧。

一看到口糧,它兩眼放光,張開嘴吃了個底朝天,吃完還打了個嗝。

吃飽後,它開始撒嬌,不停的用腦袋蹭雨默。

相處了幾天,雨默已經知道它的習慣了,這是在求撫摸。

“你可比人還難養!”

它沒聽出她話裏的抱怨,還在使勁的蹭,一等她撫摸它的頭顱了,它就笑,咯咯咯地笑。

“還真是像個人,會笑,會哭……”她將它舉了起來,放到麵前瞅著,“莫非你還會說人話不成?”

她一直奇怪,它為什麼老叫自己媽媽,是不是真是那個媽媽的意思。

但除了這句,它就不會再說別的了,聽多了,她就認為它的叫喚聲其實就是媽媽的發音。

說人話,應該不可能吧?

吞天犬都不會說人話。

吃飽喝足後,它就睡了,緊緊地貼著她,這個時候不能放它下來,一放它就會醒,醒了就會哭,完全是一個人類嬰兒的生活習性。

養了幾天,雨默漸漸習慣了,抱著它在寢宮裏轉悠,就像抱了嬰兒似的。

“姐姐,毛球又在鬧了?”

多吉帶著一筐草藥走進寢宮,他口裏的毛球就是這個貪吃的小獸。

毛球的名字是雨默起的,本來見它長著馬的身體,羊的腦袋,姑且當它是馬了,既然是馬,她就想起個威風點的名字,有道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赤兔馬可是鼎鼎有名的,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一匹馬要叫赤兔,但這名字很威風啊,所以也想給小家夥起個帶兔的名字,既然它是白色的,就叫白兔好了。

白兔……

小白兔……

這名字起好後,卻是越叫越違和,最後隻能作罷,之後見它的尾巴總像個毛球似的搖來搖去,便把名字改做了毛球。

反正就是個名字,毛球也挺好的,朗朗上口,而且叫多了,也覺得挺可愛的。

於是就拍板定案叫毛球了。

“嗯,鬧了一會兒,不過現在已經睡了,怎麼樣,你去取藥,卜芥有沒有說什麼?”

他拿回來的籮筐裏,放著的全是很珍貴的草藥。

“卜芥叔叔翻了個白眼給我。”

“白眼就白眼吧,要我過去跟他要,他肯定死活不給。”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停的問卜芥要草藥,起初他以為她是在製作新藥,還挺慷慨的,要多少給多少,但後來知道她是在做毛球的飼料後,氣得直接翻臉,說她是暴殄天物,對著她噴了半個時辰的口水。

她也知道挺浪費的,但是毛球隻吃這個,能有什麼辦法,怪隻怪它太能吃,五斤草藥,它一天就能吃完,簡直就是個草藥推土機。

其實,她調配出的口糧,毛球第一次吃的時候並不多,相比之下,金蛋殼更符合它的胃口,隻是後來蛋殼吃完了,實在沒東西可吃了,它才退而求其次的吃了她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