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芥出關後,立刻捧著新煉的藥找魅羅,卻在半道上被蒼梧的人截住了,二話不說將他拖走,到了臨時的議事殿,一群人將他扔了進去,門一關就走了。
他整個人都懵了,吧嗒吧嗒地眨著眼睛,趴在地上都忘了要起來。
“大人,還想在那趴多久?”蒼梧獨自坐在首座喝茶,眼皮子都沒抬過。
“蒼梧?”卜芥終於想到要從地上起來了,見蒼梧在,就知道剛才的事是他幹的,“你要見我怎麼不用嘴說,哪有不打招呼就將人架到這的。”
“人多嘴雜,隔牆有耳!”
卜芥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什麼意思?”
蒼梧朝他勾了勾手指。
卜芥走了過去,“什麼事這麼神秘,非要用這等方法和我說,你趕緊的,我還等著給魅羅試藥呢。”
“大人盡管放心,王已無需用藥了。”
“什麼!?”卜芥臉色一變,以為魅羅出事了,上前一把揪住蒼梧的衣襟,“你快說到底怎麼了,莫非……莫非……”
他心頭一陣狂跳,無需用藥,豈不是魅羅已經……不,絕對不可能,要是魅羅出了事,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蒼梧,又怎會在此悠哉地喝茶。
蒼梧甩開他的手,整了整衣衫,“大人誤會了。”
卜芥嚎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這不是要急死他嗎。
“大人請湊耳過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說悄悄話!”話是這麼說,耳朵還是很聽話的湊了過去。
蒼梧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堆。
聽完,卜芥一副癡呆狀,好久之後才回過神,張嘴又嚎:“你說那丫頭回來了,治好了魅羅,現在就躲在寢殿裏?”
蒼梧噓了一聲,“大人的嗓子就不怕嚎壞了嗎?”
“不是……”卜芥似是沒法完全消化這個消息,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五天前!”
“五天前!?”
要不是蒼梧太過鎮定,又從來不說謊,他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你確定?”他嗓音尖銳。
“大人,臣不是聾子!”蒼梧端起茶杯幹脆離他遠些。
卜芥追著他跑,“你是怎麼知道的?”
“臣有臣的門路。”他在天狼境安插了十幾個眼線,天狼境有任何動靜,他都會馬上知道。
卜芥覺得像在做夢,腳跟一轉,就往門口走,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大人現在去,會擾了王的興致,到時候恐怕會吃罪不起。”
卜芥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回過頭,“什麼意思?”
“小別勝新婚……”
卜芥:“……”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魅羅和那丫頭還沒成親呢。
蒼梧依舊悠哉的品著茶,“分離多時,大人又何必不識相地去叨嘮,在此飲茶不是更好嗎?”
“你怎麼那麼平靜?”
照理說,他應該帶齊人馬棒打鴛鴦啊。
“她贏了!”
“哎!?”
蒼梧嘴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似欣喜,又似嘲諷,“贏得臣無話可說。”
蒼梧立刻就懂了這句話。
“那丫頭真找到白澤了?”
“是!”
“奇跡啊!”
“不隻白澤……”
“啊?”驚愕太多,卜芥的表情都僵了。
“她又得到了一神器,一凶獸。”
卜芥:“……”隻能用瞪眼珠子表達情緒了。
“神農鼎,贔屭!”
聽到神農鼎,卜芥抽瘋了,“神……神農鼎?可是那個能煉萬千靈藥的神農鼎!”
“天下還有另一個神農鼎嗎?”
卜芥直接跪在了地上。
神農鼎是所有巫師心中的至寶,竟然被這丫頭捷足先登了。
還有凶獸……贔屭。
他突然抬頭,“你見過了?”
“神農鼎還未見過,但贔屭的尊容臣已窺見。大人若有興趣,可往離犬境兩百裏的南邊海域去。”
贔屭的本體就停在那,昂著龍頭,馱著一座島。
“我的娘呀!”卜芥一聲叫,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自然不是去找魅羅的,是去看一看傳說中最大的凶獸是個什麼樣?
門扉關上後,蒼梧笑意未減,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
雨默贏了,又何嚐不是他贏了,可也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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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白羽也收到了消息,看著手裏紫翼的回報,他俊美的容顏頃刻間扭曲了。
她竟然拿到了神農鼎,更收服了贔屭。
哐啷一聲,他踢翻了跟前的書案,從沒想過自己會輸成這樣,還是輸給一個人類,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可以連番破壞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