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若有情天亦老（八）
“睡的可好？”赫連玄歌轉過身，視線停留在鳳汐鳶的麵頰之上，帶著解不開的愁容，他並沒有回答她的提問，反而是關切的詢問起來，“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些東西？”
“嗯？”鳳汐鳶望著如此反常的赫連玄歌，眉頭微頓，一絲困惑浮現在眼底，她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出口，“有什麼疑惑你可以開口，若是我知曉，我定然會回答。”
赫連玄歌緩緩地走至鳳汐鳶的麵前，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淡然的笑道：“鳶兒，我知你心裏一直對我有所戒備。同樣，我知你並非會害我，這點便足以。”
赫連玄歌溫柔的伸手撫上鳳汐鳶的麵頰，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鳳汐鳶卻並未躲開，蹙動的眉頭漸漸的緩和下來，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十一年前，赫連玄歌若不是遇見鳳汐鳶，恐怕便也不會有今日。
那一年，赫連玄歌逃到北昭國，遇見了年僅七歲的鳳汐鳶，她的麵容一貫的冷漠，沒有一絲的笑意，從她的麵容之上，看不到一個兒童該有的純真，有的隻是冷漠，那種冷仿佛滲入了骨子裏一般。隻是，那雙清冷而冰冷的眸子總是在寂靜之時露出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傷感，悲哀。
或許，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赫連玄歌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將實現落在她的身上，愣愣的出神。
他依舊記得，那日，她弱小的手掌拉著他寬大的手掌走過一道道宮門，不顧他人投來別樣的目光，她態度堅決的將他帶進了皇宮。
他的出現遭到了她父王鳳袁極力的反對，甚至，十五歲的他清晰的從鳳袁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驚慌無措，厭惡，反感……以及深深的痛恨。那時的他沒有惶恐，亦沒有因為鳳袁的眼神兒望而卻步，他，隻是用一雙冷冽而犀利的雙眸回視著鳳袁。
他討厭鳳袁，那是他第一眼看到鳳袁所有的想法，但是，卻因為鳳汐鳶小小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所轉變。
十五歲的他並不懂，為何一向冷漠的他會因為一個小女孩改變自己的一貫的做法，但是，他卻清楚的知曉，將來，她必然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最後，他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他那時在想，若是鳳袁再決絕點，他或許會被他處死也有可能。
但是，鳳汐鳶卻用清冷的眸子久久的注視著她，聲音極為肯定的說道：沒有如果，我既然選擇帶回你，便不會有如果……
不會有如果？
赫連玄歌心想，那時的她是對她的父王有信心，還是對她自己有如此大的信心，不會有如果……
這句話聽起來，那般的狂妄自大。
……
“赫連玄歌，我和燕南國十公主長得一摸一樣，”鳳汐鳶望著赫連玄歌，誘人的紅唇微張，吐出心底的想法，“我知曉你必然已經知道，但是我是再說一遍比較好。”
微微一笑，赫連玄歌沒有做聲，鳳汐鳶從來都是一個心思靈敏之人，她知曉說與不說的區別，而她說這句話的同時，也決對的相信他，不會害她……
“赫連玄歌，幫我查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必須在燕南國十公主大婚之前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