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將至,寶劍卻落入敵手,所幸的是人已經救得。眼下不能力敵,看來還是先走為妙,隻要三人騎上白風,任他吉美巴林三頭六臂也未必能追得上。誰知剛欲轉身,便聽那吉美巴林說道:“章少俠,貧僧此番遠道而來,還望能領教閣下的精妙劍法呢!”
“尊者,你既然要比試劍法,為何又奪去在下佩劍!”章臣道。
“哈哈,既是比試,自當點到為止,你那寶劍殺氣太重,不用為妙,待比劍完後,貧僧自當完璧歸趙。”吉美巴林說道,緊接著伸手朝右手邊一株大藤樹一指,頓時粗大的樹幹剝離樹體,更神奇的是樹幹上碎木不時飄落,隻見樹幹越來越細,輪括也逐漸清晰,隱約可見呈兩柄長劍狀,就仿佛有一個能工巧匠在不停雕琢般,片刻功夫兩柄木劍便已成型,接著一把飛向章臣,而另一把落入吉美巴林手中。
丹珠法王自然熟知師兄自如掌控世間元素的能力,倒不驚訝,隻是章臣和二女一時間啞口無言,這世間竟還有這等神人,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仇思雨更是恨不得馬上拜他為師,哪怕他隻肯教一招半式也好。
“少俠,出招吧!”吉美巴林道。
章臣手握木劍,隻覺上麵樹木的特有的芬芳撲麵而來,心神頓時淡定了不少,既然是比劍,何懼隻有。於是提劍而上,破劍式,呼之欲出。
那吉美巴林雖然身懷絕技,可是見他的劍術卻是平平無奇,劈、斬、挑、刺都是平庸至極,若不是他內力渾厚,身法輕巧,彌補了不足,不然早被章臣破敗。在拆解了三十餘招後,章臣完全掌握局勢,幾乎招招可致敵命脈。可是奇怪的是,每每劍刃抵至吉美巴林身體之時,劍稍之處卻毫無阻礙,就好比一劍刺在空氣中一般。章臣初時還以為是吉美巴林速度極快,每當木劍抵達時,他已先一步搶身閃開。可是慢慢發現遠沒有這麼簡單,於是章臣追緊劍勢,幾度木劍橫穿吉美巴林身軀,可是對方如同一個影像一般,劍從身過,可身體卻毫發無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這樣比下去,恐怕必敗無疑,若是真的技不如人倒也罷了,可是就這樣莫名其妙輸了,真是愧對獨孤前輩。
仇思雨和王允此時也是一頭霧水,聽二人說要比劍,卻為何隻見章臣一人在舞劍,對著空氣中的假想敵使著獨孤九劍。而對麵的丹珠法王則在暗自竊笑,然後一臉得色看著仇王二女,心道:師兄的迷魂咒果然厲害,這姓章的小子已然遁入幻影,這回自己完全可以不戰而勝了,隻是剛才聽師兄說待比試結束要歸還寶劍,頓時心生惋惜,師兄向來說一不二,想讓他改變主意是不可能了,得想方設法據為己有不可。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章臣仍是獨自舞劍,跟幻像中的吉美巴林酣鬥,不能自拔。這時,一邊的仇思雨終於按耐不住了,大聲嚷道:“章大哥,你在幹嘛呀,那和尚在你左手方一丈三尺處呢!”誰知,章臣並無絲毫反應。她仍是不死心,又嚷道:“喂……章大哥!”
王允似乎開始有所覺悟,道:“章臣貌似著了那和尚的幻術,不用喊了,他聽不到的。”
“那怎麼辦,章大哥會不會有事啊?”仇思雨從沒聽說過什麼幻術,頓時擔心得緊。
“我也不知呢,那和尚比我們想像得還要難對付。但是我感覺他品性不壞,應該不會加害章臣的。”王允道。
仇思雨一聽,也寬慰不少,看著章臣身陷幻術,猶如置身夢境,竟突發奇想,拾起腳下一粒石子,便向章臣擲去。竟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了章臣的腦門上。誰知這一招竟真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章臣果真如被人從睡夢中驚醒一般,停了下來,看看四周,一臉迷茫。不禁問道:“這是怎麼了?”
王允見章臣已從幻境中擺脫,忙道:“章大哥,你剛才中了那和尚的幻術呢,幸好思雨妹子機靈,用石子將你敲醒。”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思雨妹子,真是多謝你了!”章臣道。
“嘻嘻,我也是誤打誤撞呢!”仇思雨一臉得意,然後對吉美巴林嚷道:“喂,怪和尚,你難道隻會變變戲法,就沒其他真才實學了嗎?”
吉美巴林倒並未理會她,對章臣說道:“獨孤九劍果然厲害,貧僧不才,自愧不如。”
“大師謙虛了,以您的武功修為,當世能及之人已是寥寥。”章臣說道
吉美巴林聽後,突然仰天長笑,笑聲綿綿不絕,又嘎然而止,緊接著右手提劍,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喝道:“獨孤九劍,破劍式!”說完便朝章臣飛去。
眾人皆愕然,怎麼這獨孤九劍也讓他給學去了,莫非是虛張聲勢。眼見吉美巴林提劍而至,章臣也不容多想,連忙揮劍相抵。果然這吐番和尚和之前判若兩人,劍法精妙至極,一把木劍在他手中遊刃有餘,變化多端,沒錯,使得正是那獨孤九劍。
這獨孤九劍的要訣在於變化,招式之間的轉換,料敵先機,出奇製勝。所以即便是二人同使此劍法,卻也有不同之處,這完全看使劍者的悟性以及其他方麵因素的影響,比如內功修為,和所使用劍的成色等等。眼下二人同使木劍,已無差異,不過吉美巴林內功深厚,跟章臣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而且他臨戰經驗豐富,唯一不足的是不知獨孤九劍總決式的口訣,完全憑借著超人的智慧和對武學天生的悟性將零散的招式拚架而成,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將此劍法使得精美絕倫,躋身於一流劍術高手之列。而章臣的優勢則跟他恰恰相反,他熟悉獨孤九劍完整的體係,熟記總決式口訣,還有包括破劍式之內的全部九式劍招,以及那日在山洞之內王允為他洗髓,打通他正經十二脈以及奇經八脈,彌補了內力方麵的不足。二人一翻纏鬥,在劍術上一時難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