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珠法王健步如飛,直奔而下,待下得華山後,朝東北方前行。手中握著紫薇軟劍,時而撫摸紫檀雕花劍鞘,時而微開劍刃窺其鋒芒,簡直如獲至寶般,心道:以自己的身手,再加上此劍,想必在中原武林已是難逢敵手了。等到了遼國,再冊封個國師也未必是難事。心中激動喜悅之情難以言表,恨不得立馬就飛到上京去。
在行得十餘裏後,此時天色大黑,忽見前方燈火閃爍,終見得一小鎮。丹珠法王腹中空空如也,是時候飽餐一頓了。當下加快腳步,迎了上去。到後,發現這個小鎮甚小,前後約莫三裏地,放眼望去,僅有一家酒肆,也不多想便大步流星得進去了。隻見店內陳設簡陋,燈火灰暗,僅五張方桌,排列無序,右手前方,一張榆木製的櫃台,殘破不堪,隱約可見數道刀刮劍橫。丹珠法王頓時一陣警覺,莫非趟上一家黑店,不過自視甚高的他豈會怕這些蠅頭小賊,便擇了左手邊一座。這時,店小二笑臉盈盈,兩眼幾乎眯成條縫,跑了過來,道:“嗬!這位佛爺,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麼?”
“啊。貧僧路經此地,一路顛簸,此時已是饑腸轆轆,你來個兩斤牛肉,三斤米酒,再隨意配幾色菜即可。”說著,丹珠法王便掏出懷中荷包,往桌上隨意一丟,頓時鼓脹的荷包勾勒出數枚元寶形狀。那小二一瞧,兩眼不住發光,沒想到這和尚不僅酒肉全沾,還是個金主。忙道:“噯!佛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上菜去。”
“嗯!好!”丹珠法王應道,從那小二的眼神他便看出了七八分,而剛才之所以現出荷包,也不過是投石問路,當下也不多說,靜觀其變。這時,忽然瞥見裏屋牆角一桌正坐著二人,而且是兩名女子,一個黑衣,而另一個白裳,麵容嬌好,乍一看還有點眼熟,再細看,隻見黑衣女子右袖空蕩,低垂至腰間,貌似斷臂。
“丹珠法王,好久未見,別來無恙啊!”白衣女子道。
丹珠法王這才想起原來是那黑白雙姝,怎麼她們會在這裏,莫非提前收到消息,故來此要劫我寶劍。頓時握緊了手中的紫薇軟劍,轉而一想,不對,就憑這二人,隻怕還沒這本事,再說黑無常已斷一臂,她們的雙劍合璧隻怕大不如前了,況且自己寶劍在手,一招便可下了她們的兵刃。難道這間黑店是這二人所設,而我又碰巧來到此地?再細想,也不對,以這二人的功夫,完全可以明著去搶了,又何必在這裏開黑店呢。
“怎麼?莫非法王不認得我們姐妹倆了?”黑無常道。
“哈哈,豈敢豈敢,這不是十殿閻羅的黑白無常嘛,看來大宋的萬裏江山,竟也擋不住貧僧與二位的緣分呐。”丹珠法王道。
“十殿閻羅!我呸!”黑無常雙眉緊湊,一臉不悅。
丹珠法王一聽,心想:這黑無常定是對那日斷臂之痛耿耿於懷,年紀輕輕,又長得如花似玉,卻落得這殘疾,換作誰都難以接受,便安慰道:“姑娘你無須難過,以你花容月貌之色,即便隻有一臂,仍不輸任何尋常女子,這往事不堪,不提也罷。”
誰知,那黑無常表情頗為不屑,道:“區區一臂而已,我們姐妹倆仍有三臂可用,這普天之下,能勝我二人者隻怕不足十人。”
丹珠法王聽後,笑而不語,心道:這倆女子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爭強好勝,哪裏有半點姑娘家的柔情似水。竟還如此口出狂言。你們雙劍合璧確實厲害,當初貧僧也奈何不了你們,如今有這寶劍在手,還不捏死螻蟻般容易。
這時白無常接著道:“那日清虛真人命喪少林後,我們便試圖聯係十殿閻羅的首腦,可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了無音訊。”
“哼!我們都著了清虛那老賊的道,我看壓根就沒有什麼首腦,十殿閻羅不過是他為網羅我們替他效命的幌子。”黑無常憤憤道。
“哦,原來如此,那二位今日怎會在此地?”丹珠法王仍有疑慮,故試探性得問道。
“此番我們正打算回老家梓州,恰巧路過此地,便歇個腳。”白無常說道,緊接著又問:“說來也巧,法王為何也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