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哲麵對著賢熙燦爛著笑臉還未來得及說話時,我站在的這個角度便恰好能夠看到一輛出租車瘋狂地開了過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鳴車笛,噠?什麼情況?
我以為當時在醫院醒來時因為燈光的問題,我才會感覺世界有點灰暗的,後來才知道和賢熙分開的那些小日子裏,我日夜在哭,眼睛已經有了很重的眼疾,我還知道,我的世界會這樣一直黯淡下去,知道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分辨不清,哪個是天哲哪個是賢熙,我隻能盡我所能的拚命跑去“天哲……”狠勁的推開這兩個人,這樣總有一個會是天哲。
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被輕飄飄的撞出了很遠,原來我還可以飛的這麼遠啊……
天哲咬了咬我的臉蛋“要不是司機大叔一直在踩刹車,老婆你就去和閻王爺爺打牌了。”然後用袖子擦擦我臉上的他的口水“老婆,你好好養病,咱老媽叫我回家一趟。”然後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對了,汪賢熙在外麵,你要見麼?”
我將被子掩了掩臉,含糊不清的咬著被沿,“可以的啊。”畢竟有些話總的講清楚。
天哲走了,賢熙提著我最愛吃的香蕉坐在我床位邊“小噠,謝謝你救我。”
怎麼說呢,總不能告訴他,我隻是為了救天哲吧?我咯咯地笑“沒什麼了,同學嘛,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我從被中探出了個眼睛,我怎麼覺得此刻賢熙的臉還沒有天哲的臉在我實現中清晰呢。
賢熙的手機響了,我便沒好趣的縮回頭在被子中去了。
良久。
賢熙搖了搖我的身子,“小噠,是楚晴的電話。”我好奇的探出頭,賢熙便將手機貼在我耳邊,電話那頭是楚晴的聲音:蘇噠,天哲和我馬上要坐飛機去國外了,你以後別再纏他了……
我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看“賢熙,你帶我去機場……”
我和賢熙呆在機場到天完全黑暗,耳邊頭頂上方傳來飛機起飛降落的噪聲,我覺得。
我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想念天哲。
後來我沒有再去學校,倒是通過哥哥四處籌錢在機場附近開了個小報攤,每天賣賣報紙,有了自己的手機,一般都是講電話的,而且隻是哥哥和賢熙打來問候的,我隻是說我很好。
是啊,本來就很好,隻是移動公司還有什麼娛樂性廣告會發來一些短信,我從來都不會去看,五年來都不曾去看。
因為我已經不再可以看得見。
“咳咳咳,報紙多少錢一份?”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摸摸攤上的報紙“一元五角錢,您拿的是一元五角錢的。”
“拿好。”然後男人將錢塞進我手中。
我想也許是錯覺吧,不知為何心髒就跳得這麼急,我努力地想著,好像真的是錯覺,手機有了震動,我用手指摸上了接聽鍵,可卻沒有回音,隻是在耳邊依舊震了兩下。
男人“噗……”的笑出了聲“是短信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麻煩您給念念吧。”是啊,他是第一個和我講了這麼多話的顧客。
我的手機被人從手中拿起,然後耳邊有了暖嗬嗬的男聲“他說:‘小聽老婆,我回來了。’”然後邊咬住了我被機場上風吹的有些粗糙的臉頰。
他以為,我不知道麼。
“回來了就慘了。”
我淡淡的說著,側揚起了臉,唇便被封上。
我可以感覺得到,這是我的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