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田氏仗著受寵那些年聚攏勢力、收集到的消息和做的準備,將真實的、陷害的、捕風捉影的各種髒水間接不斷地往艾家身上潑,並成功挑起艾家和多個家族嫡係、庶係、旁係的你爭我鬥,不意外地讓艾家陷入了不甚平靜的境地,然到了四月中旬,二皇子躺在床上明顯瘦了兩圈,艾家損失頗重,艾充媛卻依舊不鬆口、不拿出□□藥方或解藥,田氏恨得理智漸少,狠毒的計謀醞釀出來,到了四月底,她在外尚且正常,獨處時卻已然失去風輕雲淡,每每在側室看到兒子緊閉著眼睛消瘦蒼白的模樣,眼裏流露出的光芒,陰鶩到了極致。

便是恒衍帝親自多次去看田氏,也沒能讓田氏恢複往昔的氣度。

五月初二,七個多月大肚子的艾充媛領了十餘名宮仆徒步去了禦花園,聞著滿園清香,看著花開蝶飛,略微浮腫的臉上不禁付出一抹笑意。

這時,同樣鼓著肚子的傅才人亦帶著宮人從拐角的小徑路口出來,看到艾充媛時,腳步頓了下,隨即不情不願地轉腳朝艾充媛迎麵走過去,到艾充媛兩步處時,領著宮人,屈膝行禮小聲道:“臣妾(奴婢/奴才)拜見艾充媛。”

艾充媛麵上閃現的微笑淡下去,杏眼掃了下傅才人身後的近20名宮仆,不鹹不淡地道:“起來吧。”

傅才人起身,她身旁的大宮女扶了她一把,卻崴住了腳,一時沒穩住身形,朝艾充媛跌了過去,順帶的差點拉倒傅才人。

艾充媛身旁的兩名大宮女,一個一步走到艾充媛前麵,擋住了砸向艾充媛的人,一個扶好艾充媛後退了兩步。

誰都沒看到,傅才人的大宮女在一倒又一推開的幾個倒黴動作中,指尖飄灑出了極其細小的粉末,摔倒在地的她立刻起身朝艾充媛跪下,帶動一陣微弱的清風吹向艾充媛,誠惶誠恐地磕頭道:“奴婢知罪,奴婢腳扭了……”

傅才人和艾充媛的臉色都不好,艾充媛覺得這是傅才人的招數,朝傅才人冷笑了聲,直接轉身走人,嘴裏輕飄飄地道:“送去月刑殿吧。”

衝撞貴人,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艾充媛不計較,這就是個普通意外,艾充媛計較,這名宮女十有八|九活不過月刑殿的刑罰。

傅才人懦懦地想說些什麼,又想起艾充媛的家世,除了喊了幾聲娘娘,卻是什麼都沒說,眼裏含著淚包,眼睜睜地望著艾充媛身邊的嬤嬤把她的心腹宮女給帶了走,聽見宮女的求救聲卻隻敢當沒聽見,待艾充媛走遠了,方才嚶嚶地哭著小步跑回自己住的櫻凝殿,在殿門口不小心摔了一小跤,肚子疼了半個時辰,小產了。

艾充媛回到她所居的側殿,臉色越來越不對,肚子慢慢地疼起來,她不敢大意,連忙招了太醫,聽說是有早產之兆,心裏很是不安,問道:“是怎麼回事?我沒動沒吃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怎麼會早產呢?你再診診。”

五個太醫陸陸續續到了側殿,輪番給艾充媛診了又診,得出的依舊是艾充媛早產的脈象,至於原因卻是查不出來,她隻好去早備好的產房,請來艾家為她準備好的穩婆,並派了人分別去通知恒衍帝和王皇後。

恒衍帝沒去,王皇後也沒去守生,隻讓韓賢妃去看著了,不過韓賢妃僅看了一眼,就以照顧三皇子為名回了她自己的宮裏。

誰也沒想到的是,韓賢妃前腳剛走,十餘個提著食盒的健壯太監就進了艾充媛所居的側殿,將食盒裏的火油倒在了側殿的牆上,其中有兩個會武藝的太監還衝進了殿內,將火油灑了不少出去,然後在側殿裏的嬤嬤太監們製住他們之前,點燃了火折子,連同自己一起燒了起來。

田修儀此時站在頤華宮側殿殿門口,望著艾充媛居殿的方向,麵無表情,眼裏幽深之極,煞氣滿溢,十分駭人,她身後的嬤嬤宮女都低著頭,連她的背影都不敢看。

許久,她冷陰陰地笑了下,一張傾城的麵上無端端地現出幾分飄渺,轉身回了內殿,進了寢房,從床頭拿出一張信封,抽出來裏麵的信紙,又看了遍,上麵沒有文縐縐的之乎者也,隻有兩段大白話,意思是讓她用她的命換二皇子的命,片刻她把信紙放進信封裏,叫進來心腹嬤嬤,道:“你讓年釉去請皇上,就說我投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