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裏好幾日,每天除了看那幫家夥賭錢就是喝酒,關鍵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賭博方式,整個就一骰子,就這個,那幫人還玩的不亦樂乎,幸虧這時候沒有麻將和鬥地主,要不然淩老大幹脆就別幹響馬了,直接開個棋牌會所得了。
“阿四,你們每天除了劫道,都幹些什麼?……別跟我提賭錢。”
阿四想都沒想便說道:“打獵。”
“打獵?這個不錯,下次記得叫上我。”
“你要是想去,現在都行。”
林躍一聽打獵,頓時來了興趣,這年代什麼都落後,唯獨這野味最靠譜。他以一個笨拙的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下來,說道:“那需要準備些什麼,要不要多叫幾個人?”
“不用,就我們兩個。”
“那要是遇到什麼野獸怎麼辦?”
“看見沒,有這個,什麼都不怕,再說我一向都是一個人上山打獵的。”阿四從牆上取下一把很是破舊的長弓,朝林躍揚了揚。
真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挺不合群,喜歡獨來獨往。這種個性,用來行走江湖,看起來挺帥氣,獨行俠,可要是放在後世,估計什麼事都辦不成。
“上次你家小姐也說過同樣的話,最後還不是有賴於本公子舍生忘死的救了她一命,要不然,怕是現在已經在狼堡裏舉著平底鍋抹眼淚呢!”
狼堡?平底鍋?阿四也不知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過林躍說過他來自很遠的地方,想必這都是他的家鄉話。雖然不曉得後半句,但不代表他聽不懂前半句,再加上林躍那戲謔的眼神,分明就是小瞧他麼!
“我阿四自十三歲開始打獵,便是一個人,有時候在山裏一待,就是兩三天,都不曾有什麼東西能傷得了我,何況是區區幾頭野狼。”
人家十三歲就和狼玩了,林躍還哪敢再多講,自己三十幾歲的年齡,竟在這小子麵前露了怯。
“阿四,你多大了?”
“十七歲。”
“哦,那你以後就叫我林大哥吧!”
“為什麼,你看起來有我大嗎?”
“這你就不懂了,你哥哥我看著年輕,但絕對比你大。”林躍搭著阿四的肩膀,拖著他就往外走。
“真得假的?”
“當然是真得!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說說你這個弓,真的能百步穿楊嗎?”林躍趕緊岔開話題,現在這副長相給他鬧得,當個大哥還得撒個小謊,遮遮掩掩的,看來自己還是更喜歡中年大叔的形象啊!
阿四提議騎馬,可被林躍斷然拒絕了,上天既然賦予了他這麼年輕的生命,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斷送在那畜生背上。
兩人還沒走出山門,就在半路上碰到了淩霜霜和鶯兒兩主仆,原來她們閑來無事,正在練劍,兩個女子一刺一擋,還真有那麼股範。淩霜霜見阿四和林躍帶著弓箭準備出去,便叫住他們,問道:“你們幹什麼去?”
“小姐,我和林大哥去山上打獵。”
林大哥?淩霜霜也不知阿四什麼時候和這人這麼熟了,竟叫的這麼親切。
“鶯兒,我們也收拾一下,一塊去。”
林躍一聽一塊去,當然同意,多兩個女俠保駕護航,他當然不會反對。可阿四倒有些擔心,要是帶小姐出去,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大哥還不得剮了他。可是他也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氣,決定的事便不會改變,於是乎也沒有再敢多說什麼。
四人準備好箭矢後便出了山門,朝後山走去,淩霜霜和鶯兒皆是一身胡服打扮,看起來甚是苗條精幹,還真別說,女人要是身材好,穿什麼衣服都漂亮。
“林大哥,你剛才哼的是什麼曲子,怪怪的,但好聽的緊。”
“這個叫做《男人哭吧不是罪》!”
男人哭吧,不是罪!一旁的鶯兒聽了這名甚是不屑,一個大男人整天哭,還要大聲唱出來,雖然不是罪,但委實讓人瞧不起,不禁小聲嘀咕:“一個大男人,像個女人一樣,整天哭哭啼啼,要他有何用!”
“鶯兒姑娘,這你就不懂了,正所謂天下蒼生,男女平等,是誰規定的男人不準哭泣了?”
男女平等!淩霜霜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不由得暗暗偷瞄了一眼林躍。對這人的瘋言瘋語,她早已見怪不怪,可是剛才這句驚世駭俗的話,著實讓她吃驚不已。
自小長大,生活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所有的價值觀,都是圍繞著傳統觀念而建立的,在她的世界裏,似乎都不曾懷疑過這種觀念有什麼不妥或是不公平,但剛才那超越一千多年的新思想,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眼前的這人。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這些有悖倫常的想法又是從哪裏來的?他的心裏真的認為男女可以平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