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麵前二人不同的表情變化,吳羊皮心裏有些發虛慌亂,他強作鎮定,安慰自己。
“後來……後來一天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說是自己要離開龍海市,我問他為什麼,但他沒有告訴我,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吳羊皮說道:“我聽他語氣,好像……好像有點很焦急的樣子。”
“嗯,那你還記得他是幾號打給你的麼?”王小汪淡淡開口問道。
“能……能讓我先喝口水麼?”吳羊皮咽了口唾沫,沒有回答。
王小汪示意張楊給他了一瓶水,吳羊皮喝了幾口,想了想繼續說道。
“這個……具體的時間我不記得了。”
王小汪:“繼續!”
“直到……”吳羊皮語氣緩慢,似在回憶:“也就是過了兩三天吧,我突然聽說鴻威建築公司的喬老板被人殺了,我才突然產生了懷疑。”
“懷疑?你懷疑什麼?懷疑毛頭?”王小汪一連問了三問。
吳羊皮點點頭:“是的。”
“為什麼你會懷疑毛頭,他可是你的親戚。”王小汪道。
“我不過是他的遠房叔叔,再說了,我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早就出了五服了,血脈早就淡薄了。”吳羊皮說道。
“哦,是這樣啊?”王小汪恍然大悟:“那為什麼一開始你不承認呢?假裝不認識毛頭。”
“唉!”吳羊皮重重的歎了口氣:“雖然我們之間的親戚遠了些,但畢竟還是親戚啊,他爹死的早,他娘又去了,我這不是想為我們老吳家留點血脈麼?”
“咦!這不對呀,你姓吳,他姓毛,這……”王小汪不解,有些迷惑。
“哦,我那大哥是個上門的女婿,所以孩子跟他母親的姓,雖然姓改了,但是這血脈還有我們老吳家一份啊。”
“哦,是這樣啊。”王小汪明白了,關於這一點,他們還真的沒有調查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失誤。
“那你說說為什麼你會懷疑到毛頭的身上?”
“我沒有懷疑,我隻是猜測。”吳羊皮糾正了王小汪的話語,一點也不為自己剛才說出懷疑過的話。
“行,那你說吧,為什麼?”王小汪不以為意。
“毛頭那天突然來到我家,告訴我們他娘去了。我聽後非常的傷心,我家老婆子,心疼他,你說隻剩下這麼一個孤零零孩子,怪可憐的,就留他在家裏吃飯,飯桌上我們都喝了點酒,毛頭喝的也挺多,最後他醉了,他說他娘的死,是因為喬老板,和喬老板脫不了關係,說要去殺了他……”吳羊皮緩緩道來。
“第二天,毛頭就不聲不響的走了,可是沒過幾天,喬老板就真的被人殺死在家中,聽說死的挺慘的,身上被人紮了四個通明的大窟窿,嘖嘖……太殘忍了。”吳羊皮唏噓。
“你怎麼知道喬誌偉被人捅了四刀的。”王小汪瞬間就抓住了吳羊皮話裏的漏洞,因為沒有多少人知道,喬誌偉是怎麼死的,身中幾刀,沒有想到吳羊皮一語而中。
“我……我聽毛頭說的。”吳羊皮反應倒也快:“後來我聯係了一次他,但是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所以……所以我不放心就不停的打電話給他……”
“哼!”王小汪冷哼一聲,指著吳羊皮的鼻子,怒道:“吳羊皮憑你這演技,拿個什麼影帝獎,都虧了你啦。黑的說成白的,死都被你說成活的了。”
吳羊皮一愣,怎麼王小汪突然之間說變臉就變臉了呢?難道自己說漏了,還是……
他越想越害怕,心裏越是慌,他敢肯定,毛頭肯定是落網了,不然警察不可能找他來談話,一時間他想明白了,但是回頭在想想,就算毛頭真的被抓了,也不應該懷疑自己呀?更不該找他來談話,就是找他了解情況,也不應該是這種待遇,難道真的是哪裏出了簍子……
“吳羊皮,最後一次機會已經給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法律麵前沒有什麼情可將,但是我們還是給了你一次機會,但很可惜……”王小汪淡淡開口,仿佛很是惋惜的樣子。
他示意張楊把桌上的文件夾遞給他,王小汪翻看了幾頁,抬頭看著吳羊皮問道:“你應該認識字吧,我想其中有三個字你更應該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