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業怎麼了?醒醒啊!”。
“他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幾個聲音在周圍響起。
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剛才從噩夢中驚醒的唐業也漸漸的回過神來,向四周望去,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木質民宅。
自己身下則是類似於戰國秦漢時期風格的木板地麵,上麵簡單的鋪了兩層褥子隔涼之用。
旁邊幾人分別是莊士敦、張雷和泰森。
感覺到自己身上發潮,隨手抹了一把才知道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頹然的放下手臂,唐業沉默了幾秒後這才說道:“不好意思,又做那噩夢了。”。
聞言,幾人臉上也紛紛露出戚戚然的神色。
“什麼時候了?”唐業又問到。
“子時剛過……大概十二點半的樣子。”莊士敦有種平靜祥和味道的聲音傳來。
“哦。”唐業點了點頭,自嘲的說道:“開始兩天根本無法入睡……最近幾天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看來我真的是習慣那場麵了。”。
此時身上原本在召喚時穿戴的牛仔褲、體恤衫和內部加絨的外套早已經破爛丟棄了的張雷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粗布長衫,因為沒有明朝裁縫的關係,所以做成了一種近似於漢服的模樣。
不過,張雷這廝將衣服穿的隨意,加上其腰帶上別著的短刀,看上去到是更像日本浪人。
張雷用沙啞但頗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其實您已經做的很不錯了。畢竟……那場戰鬥來的太快也太過慘烈,我們這些人又有哪個當時就接受八個村子和兩座堡壘在短短幾天內就全部陷落?而最終的決戰……也太過慘烈了!”。
“本來還以為擁有一支騎兵的我們可以輕鬆脫離戰場和明軍的追殺。誰成想,最後關頭女真人竟然殺進來做了那得利的漁翁!”。
“如果不是當時明軍還未隻是被消滅了四分之一,女真人派不出更多追兵的話……我們搞不好真的連突圍都做不到了。”。
噅噅噅……一陣馬嘶聲從屋外傳來,門口響起兩名站崗士兵右拳拍胸的敬禮聲。隨後木屋的拉門被打開,一股冷風從屋外灌了進來。
借著屋子中央的火盆裏的火光,唐業看清楚來人正是一身棉袍,挎著木弓箭壺,一副蒙古人打扮的蒙一。
唐業神色複雜——他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在他所處的電影中是個群眾演員的蒙古騎兵竟然在最後的戰鬥中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麵對血腥宏大的戰場,即便是王寶這樣的**梟雄都表現出了震驚、恐懼甚至是慌亂,即便是張雷這種長期在毒梟中擔任臥底,心理素質極高的精英警察……即便是泰森這樣站在拳壇巔峰的拳王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震驚乃至恐懼。
然而,這個連名字都沒有,被唐業命名為“蒙一”的蒙古騎兵竟然擁有著麵不改色、內心極度冷靜的表現!
這中冷靜和淡然甚至比那些經曆了係統灌輸,在思想和心態上已經宛如經曆了多年訓練戰鬥的精銳的羽林將軍還要堅固冷靜!
也正是在蒙一最為關鍵的突圍指揮中,自己這些人才能迅速利用馬戰的特點找出女真人在戰場外圍所留下的包圍圈的薄弱點,以犧牲了部分騎兵的代價順利衝出包圍圈。
然後,便是一段長達數個小時的追逐戰,正是在這場追逐大戰中,在蒙一熟練的騎兵指揮能力下,追擊的女真鑲紅旗士兵這才因傷亡過大而放棄了追擊,讓幾人有了逃進大山當中的喘息之機!
根據王寶所雇傭的密探傳回的時斷時續的消息,外麵整個山東已經陷入了一片大亂當中!
除了那天與八村聯盟決戰,最終被統領正紅旗、鑲紅旗的代善摘了桃子,被全部消滅的蘇州八萬明軍和本地湊出的將近一萬明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