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鄭雄自己也不是什麼能人。雖然自小在兵書武藝方麵的愛好讓他比大多數同僚強上十倍不止,但在眼下同僚犯錯,胡亂指揮之時他不願意與同僚針鋒相對,在那背後可能產生的害處的威壓下退縮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已經說明了這位鄭千戶並非像他自己所認為的那樣“鐵骨錚錚”。
偌大的臨清縣卻並無能人。
五胡亂華、靖康之恥、崖山之戰……漢人早已經在一次次猛烈的屠殺和暴虐的統治下不複古風也!
漢為何物?
是那個獵獵西風中隻能折斷、碎裂…而不能彎曲、服從的大秦?
是那個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追逐著敵人一路殺到歐洲的威嚴大漢?
是那個文明昌盛、雄踞世界中心,人民無比自豪的大唐?
沒人能說的真正清楚。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漢”絕非如今。
絕非一個漢奸輩出,無有英雄,文官隻愛錢,武將很怕死的國家。
明之初時,許是好的。
受不得蒙古人那**、低等人壓迫的漢人揭竿而起,以脆弱的毫無根基的抵抗去形成了一股因為“人心齊”所以“泰山移”的民族蘇醒的戰爭。
所以贏了。
有人說,大唐帝國的崩潰源於對民間太過自由,對其他民族國家毫無防備……從而在內部稍出問題之後便被來自國家內部,榻臥之側的刀子狠狠的刺殺了。從帝國的統治階層到黎民百姓,繁華的經濟、燦爛的文明、鼎盛的國力都讓他們忘記了那句老祖宗的至理名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省封疆大吏,軍政之權竟然輕易的交給了一些披著人皮的狼。
麻痹了,所以死了——這邊是大唐。
而事實上從大唐之後,北宋雖然勉強在戰亂和異族環飼中生存並且繁榮起來。但當開國之初用血於鐵打出的威名漸漸失色,那些異族重新煥發生機之後……便又是一次次災難。
當邊境上的一個小民因為民族衝突被殺時,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和當權者們微笑……說著“是友好的”、“是和平的”、“是個別的”,心裏卻不以為然——隻不過死幾個泥腿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異族群起而攻之,當街殺戮國民之時。
經濟繁榮的北宋依舊沉浸在“暖風熏得遊人醉”的安逸當中……
甚至就算是靖康之恥,皇帝被擄,皇後都做了官妓的恥辱之後……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嶽飛和千千萬萬願意報國仇而獻出一切的人時……官家在想什麼?朝廷的大臣們再想什麼?
利益!!!
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為了嶽飛不能接回兩位皇帝而導致朝堂勢力乃至皇位的再一次洗牌。
嶽飛必須死。
表麵上死於秦檜。
然而,作為一個奸臣,秦檜依靠的又是誰?
聲名狼藉之下,如果沒有那決定他榮華富貴、身家性命的皇帝的指示,他敢動掌握著兵權,且絕對是能打全國的嶽飛?
放在現在,就是要殺國防部長加三軍總帥!如此大事……皇帝一句不知?糊塗?
嗬嗬……
好算計!
好心機!
一個糊塗昏庸之名便將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除掉,並且使自己的皇權得到巨大的穩固,再無大的危機!
好一個帝王心術!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