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娘的,這天氣真是不讓人活了啊,這麼熱!”一個女人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滿手的汗水。

“拚死拚活才掙了這麼幾個錢,養活老娘自己都不夠……”女人還在不停的碎碎念,隻覺得頭上一個黑影閃過,立馬抬起頭,卻瞧的是晴空萬裏。

“剛才……有什麼東西過去了?”女人喃喃自語,瞪著空無一物的天空發呆,最後甩了甩腦子,“熱糊塗了,一定是眼花了……”一邊如此安慰自己,一邊又抬眼瞧自己的頭頂看去,如此兩三回,終於作罷。

一抹水墨色如風一般在都城的上空穿梭,輕盈的身體禦風而行,雖然懷中還半抱著另一個人似乎也沒影響水墨色身影的靈巧和速度。

裴逸牢牢的攬住樓漠白的腰,隻覺得涼風陣陣迎麵吹來,看著在自己腳下飛速而過的樓閣屋頂,裴逸仰起頭看了看正抱著他,一臉專心看著前方的女人。

“王爺的輕功如此了得。”雖然不懂武功,但是裴逸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樓漠白在帶著他的情況下尚能如此靈巧,可見輕功很不一般。

“不過爾爾罷了。”樓漠白撇過頭,對著裴逸微微一笑,繼而又專注的看著前麵,裴逸看上去高瘦的模樣,但是抱在懷中才知道這個男人很輕,幾乎沒給她什麼負擔。

一路輕功,樓漠白帶著裴逸隻用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回到了逍遙王府,看著不遠處那個占地麵積很大的王府院落,裴逸輕輕一句,“王府,到了。”

樓漠白有些好奇的挑眉,這語氣中怎麼帶著點可惜?隨即有些釋然,裴逸不懂武,第一次這麼飛起來想必很好奇,也很喜歡這樣的體驗吧,樓漠白想到此,唇角微微一勾,腳尖點在王府的巨大門簷之上,攬著裴逸又是一個起落,沒有落下,繼續輕功而行。

“王爺?”裴逸以為到了王府大門樓漠白就會放下他,但是她沒有而是抱著自己又飛了起來,裴逸的臉頰微微泛紅,心思翻騰了不隻一遍。

“既然送你回來,就送到地方吧。”樓漠白輕快的聲音響起,帶著裴逸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裴園,兩人輕輕的落在裴園的內院裏,樓漠白這才輕輕鬆開攬在裴逸腰上的手。

裴逸察覺到腰間的手臂撤離,隻覺得剛才一直依偎著的溫暖陡然離去,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寒冷,有些悵然所思了幾秒,隨即這個如仙一樣的男人又恢複了平常的平靜。

“謝王爺。”微微俯身,裴逸俊雅的麵容淡淡微笑,樓漠白擺擺手,裴逸見樓漠白要走,出聲喊住了她,樓漠白轉身,有些疑惑。

裴逸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話語中摻雜著些許擔心,“王爺今日把那杜月書踢入了水裏,會不會……”

樓漠白一聽,嘴角笑容勾起,“擔心我麼?她就是一隻爛尾蝦而已,攪不起什麼風浪,如果她真有興風作浪的本事,我還需要怕她?”

裴逸一聽隻歎是自己擔心過多了,為自己方才說出的話感到些許尷尬,樓漠白倒是心中一暖,說了一句感謝就又腳尖點地,一瞬間,水墨色的人影就消失在了裴園裏。

裴逸站在那,黑眸看著樓漠白消失的方向焦灼許久,直到一個小男孩兒走了進來,看到他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公、公子!公子怎麼會在這裏?公子不是在……”

看著小男孩兒一副吃驚萬分的模樣,裴逸眼底有著幾許笑意,不再多言的推門而入,隻留下還一頭霧水的小男孩兒,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杜月書是渾身狼狽的回到了杜府,一身的長袍已經被水浸濕,頭發上的束冠也散了下來,頭發亂糟糟的堆在腦子上,還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當杜府看門的看到這樣回來的杜月書,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第一感覺就是想笑,杜月書此刻的形象還真是像落了水的一隻肥鴨,但是看到杜月書臉上黑到不行的神色,看門的也知道這個狂橫霸道的主兒今天是在外麵吃了大虧,看門的看著杜月書氣呼呼走了進去,心中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誰能把杜月書整成這副樣子,一定比這祖宗還要霸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