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轉身,望著某個方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腳下的步子再沒有任何遲疑,堅定的往前踏去,跟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聲的小葉也是震撼於樓漠白方才的模樣,他剛才已經被嚇的連話都不敢說,現在好像也沒有緩過神來,見到竹笙要走,不禁疑惑的問道,“側君,這是要去哪兒……”

竹笙的黑眸微閃,手掌緊握,“去上官側君那裏,也隻有他才能……”話語中微微帶著些許苦澀,竹笙在心底對自己是怨的,怨自己的毫無能力,怨自己在這樣的時候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他自己是有多想去追那個離去的背影,然而他……沒這個能力!

離去的樓漠白讓竹笙掛心,生怕她出什麼事情,現在能夠追上她並幫她分擔的除了上官絕,竹笙再也想不到任何人,想著樓漠白對上官絕的寵愛,竹笙苦澀的笑笑,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上官側君了。

把腦海中的這些念頭通通甩開,竹笙腳下的步子加快,想到樓漠白離去的模樣,心中的擔憂讓他恨不得能立刻飛到上官絕那,漠白,你到底是怎麼了……

京城之內現在是一片喜氣,因為三皇女殿下的壽辰即將到了,皇宮裏麵熱鬧的氣氛仿佛也擴散開來,隻不過在一片喧鬧之下也有著幾聲歎息,在三皇女殿下壽辰將至時候,本應該不談論任何晦氣之事,但是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慘烈,也太過離奇,讓京城之內的所有老百姓都是心有餘悸,生怕自己會步入這樣的後塵。

京城的驛站是一個最為複雜的地方,來往的人身份也最為繁多,更是很多消息的來源地,關於白家一夜之間全家死絕的消息也是從這裏傳出,似乎官府有意封鎖消息,但是仍然被傳了出來,一旦傳出,如若不是三皇女的壽辰最大,恐怕又要鬧的沸沸揚揚。

正在路邊等人雇車的馬夫們也是閑的發慌,隨便聊上幾句也是關於白家的慘案,平民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過,這又是飛來一個橫禍,上下老幼全部死絕,怎不叫他們這些平民驚心!

“你說這白家到底是招惹了什麼人?全家這麼多人,竟然一個都沒放過。”

“或許是造什麼孽了吧,老天給的報應?”

“白家一向是老實敦厚的人家,在他們那個村子那是有著很好的人緣,不可能結怨啊……”

車夫們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談到白家都是一臉唏噓,再多的懷疑已經得不到證實,畢竟官府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或者知道些什麼也就當不知道了。

一道冷風忽然刮過,車夫們都莫名感到一陣冷氣從腳底傳來,都不禁有些疑惑,這可是大熱天的,怎麼突然冷了許多?

在車夫們疑惑不解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就這麼憑空冒了出來,車夫們一個個隻覺得一股壓力兜頭壓下,心悶的很,隻差沒躺在地上了。

“這、這位客官,你、你……”對著這個憑空冒出的人,車夫們都是驚疑不定,然而各個都是走南闖北的家夥,什麼狠人沒見過?所以也沒有太過驚慌,反倒是有一個膽子大的搭話了起來。

“知道白家所在的村子麼?”樓漠白麵無表情的站在那,黑眸掃了掃這幾位車夫,幾位車夫都是互相看了一眼,使了使眼色,剛才說話的車夫又說了起來。

“客官,您是要去白家所在的村子?那白家人死的離奇,現在那個村子並不是什麼好地方……”車夫眼裏神色閃爍,樓漠白一聽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隨手一拋,幾顆金豆子就朝車夫飛去,車夫忙手忙腳亂的接到手裏,一看是金豆子,不禁雙眼瞪大,貪婪之色進展無疑。

“現在呢,能不能去?”

“能去能去能去!客官現在上車,馬上就到!”車夫一臉諂媚,撩起馬車的簾子,對著樓漠白笑的很燦爛,樓漠白看都沒看她,身子往車裏一躍,輕盈的很。

其他的車夫見到樓漠白出手如此闊綽,不禁有些傻眼,哪有人租車給金子的?那幾顆金豆子都夠買好幾輛豪華的大馬車了,這麼有錢還要來租她們這種小破馬車?

得到金豆子的車夫跟偷著腥的貓一般,笑的好不得意,懷中那幾顆金豆子讓她的嘴都快笑裂了,見到樓漠白上車之後,立刻動作麻利的坐在前麵,對著其他幾個滿是嫉妒的車夫哈哈一笑,手中的馬鞭一揚,“客官您坐穩了,咱這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