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僅僅是上官絕,就連裴逸也動心了……想著那張淡然微笑的臉龐,竹笙的黑眸裏閃過一抹光亮,平凡的五官,卻有著能夠蠱惑人心的氣質,她又怎能不被喜歡,一個接著一個都對她動了心,自己不也一樣麼?

竹笙悄悄的握起手掌,纖細的手掌骨節微微泛白,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被下了春藥的那晚他還是清醒的,自然對她做過什麼事情也從未忘記。

每個令人心神蕩漾的夜晚,每個輾轉桃色的夢境,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醒來,大汗淋淋,他竹笙,也是一個逃脫不開情欲的男人,他想要她。

然而心中的卑微讓他始終開不了口,也不能開口,別人有資格但是他沒有,別人能夠碰觸,能夠得到,他卻隻能靠著夢境來達成所願。

夢,畢竟不是真實的,終會有夢醒的那一刻,在知道上官絕得到她之後,他瘋狂了,他痛苦了,是的,那桃色的夢裏自己肆意對她做過的事情,竟然真的一一上演,隻不過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人。

竹笙的臉頰微微泛起了一抹粉紅,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壓下了自己心頭那炫霓的回憶,真的沒有機會了麼,真的一點都不能再靠近了麼……有的時候竹笙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再被下藥一次,他也甘願,至少借著藥勁他能夠拋開所有,一心一意的隻想得到。

現在裴逸不再沉穩如水,他也作出了回應,而她又該如何?是接受還是拒絕?如果她接受了裴逸,那麼自己……還能否再有機會?

樓漠白走進裴逸的室內,這裏一如以往一樣的整潔幹淨,沒有多少繁雜複雜的名貴東西,有的隻是簡單實用的家具,裴逸輕輕的放開她的手,轉身走到了櫃子前,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綠色的瓷瓶走了過來。

瓶塞剛一打開,一股沁人的幽香傳了出來,樓漠白坐在椅子之上,裴逸的手指沾著些許藥膏,輕柔的塗抹在脖頸之上,那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紅痕全被遮掩在了藥膏之下。

兩人之間都沒有說話,隻有淺淺的呼吸交錯,裴逸站在樓漠白麵前,身上的白衫有一下沒一下的隨著動作觸碰到樓漠白的臉頰。

樓漠白視線無意識的望向窗外,那抹青色的身影正隔著窗紗朦朧在遠處,裴逸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嫩白的肌膚,把那些刺目的紅點一一遮蓋住,幽深的黑眸劃過一抹暗光。

“王爺。”

樓漠白微微轉頭,看到了裴逸俊雅的五官,他真的很美,美的有些超脫凡塵,樓漠白不禁多看了幾眼,直到看見裴逸緩緩勾起的唇角。

他在笑?笑什麼?

下巴被手指輕輕勾起,那張美麗的臉帶著淺笑緩緩壓下,直至唇上傳來溫熱的感覺,樓漠白不禁傻住了,那溫暖的短暫觸碰隻有一瞬,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裴逸走出了屋子,樓漠白坐在那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什麼?裴逸親了她對麼?手愣愣的撫摸過自己的嘴唇,樓漠白微微皺起了眉頭。

裴逸為什麼要親她?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怎麼如此的莫名其妙?

“王爺,我們該走了。”屋外傳來裴逸的聲音,樓漠白這才回神,急忙到鏡子前麵瞧了瞧,脖子上的紅痕果然被遮蓋住了,眼神掃過裴逸拿藥膏的櫃子,樓漠白不禁暗歎,裴逸的醫術果然不俗。

走到屋外,小桐已經手拿一個籃子靜靜的站在裴逸的身旁,樓漠白走過去,視線掃了一眼仍然坐在那的竹笙。

“竹笙,我們要走了。”

竹笙猛然抬起頭,黑眸幾位複雜的看了樓漠白一眼,細白的手指絞在一起,嘴唇也是被輕輕咬住,似乎有話要說。

樓漠白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竹笙終於開口,“你們……這是去哪兒?”話一出口,白皙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竹笙別扭的微微轉頭,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想弄幾味藥材,地方偏遠了些,所以讓王爺陪我一起,如果竹側君想來,就一起走吧。”裴逸說完,淡淡的笑了一下,轉身就往外走去,樓漠白看了一眼竹笙,也沒說什麼的跟在了後麵,隻是不太明白裴逸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