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未睡,隻是靜靜看著滿天的星空,手裏握著我爹留下來的這碎紙片,前後看了好幾遍,但是一直沒什麼眉目。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要不是二猴叫我起來吃飯,可能我都要睡死過去了,這幾天太過勞累,我整個人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不過這麼好好地睡了一覺,精神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我剛走出帳篷,就看到大元和小濤,帶著幾個水手正在甲板上釣魚,二叔和刀木禾在船長室裏,似乎商量著什麼。萍姐和姚歆正在準備午餐,隻是不見大飛。
我問了問二猴,大飛去哪裏。二猴告訴我大飛帶著幾個人去船艙裏麵探查情況去了,剛剛去了不到10分鍾,這會應該要出來了。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我爹和南新都說過這船艙裏很邪門,這二叔是不是膽子過大啊,隨便讓大飛帶幾個人就進去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但是好在我剛剛問完二猴情況,大飛已經帶著水手們出來了。這時二叔也走了過來,問了大飛的情況,大飛搖搖頭,說道:“船艙裏什麼人都沒有,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不像是有什麼危險”。
我和二叔齊齊變了神色,沒什麼危險,可為什麼南新和我爹都提到這船艙裏有古怪呢?我便和二叔商量了一下,決定吃過中飯,然後再進去看看裏麵的情況,我要是不親自去一次,我實在不放心。
二叔也正有此意,於是我們便決定,下午大夥一起進去看看。
這時,萍姐已經招呼大家去吃飯了,我剛剛坐下,就看到一旁的烤架上正在烘烤十幾條大魚,聞起來特別的香。我本來也沒想什麼,現在有魚吃,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正準備用手去抓的時候,突然覺得奇怪,這烤架上的魚,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這他娘的,是什麼魚。
我問了萍姐,萍姐告訴我這些都是大元他們剛剛從海裏釣上來的魚。問她這是什麼魚,她也不知道,於是我便問了二叔和大元,全部搖頭,顯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魚。
我心裏一頓,這魚不會有毒吧,隨便就烤了吃了。倒是刀木禾開口道:“沒見識的一群人,這是一種比目魚,叫鰈魚,沒毒的”。我想了半天,還是不放心,又道:“你確定?”
刀木禾見我不信任他,索性直接拿起一條魚便啃著吃了。眾人見他吃了沒事,便全部開始吃了,畢竟現在我們除了吃這些魚,還真的沒什麼東西可吃,即便這東西真的有毒,我們也沒辦法不得不吃。
吃過午飯,我便走到大元他們的魚簍旁邊,裏麵還有幾條活的我們今天所吃的鰈魚,仔細觀察我們今天吃的這頓午餐。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魚有啥子不對。不過刀木禾倒是說得對的,我們今天吃的這魚,應該是比目魚。通常比目魚的體形很扁,而且眼睛都長在同一側。在脊椎動物中,身體左右完全不對稱的隻有比目魚而已,所以特別好認。當遊水時,身體左右擺動,但看起來卻像尾巴上下揮動著往前遊。比目魚中,眼睛在身體右側的稱為鰈,在左側的稱為鮃。而我們眼前的這些魚,就是眼睛長在右側的鰈。
鰈魚通常躲在沙中,隻留眼睛在外麵,而且體色會隨周圍環境而變,極不容易被發現。
我見眾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和二叔帶著眾人又在船艙裏走了一遍,這一次我們算是從頭到尾,從裏到外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和大飛他們的情況一樣,還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也沒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
難道說南新和我爹說的不對?
待到眾人回到了甲板上,大夥有仔細的核對了每一個細節,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心裏不免有些發毛,這船艙裏到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為什麼在航海日記裏,南新要這麼特別說明和警告呢!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晚上我們還是吃了那種比目魚,喝了好多的朗姆酒,一群人都有些醉意,由於也沒什麼事,大夥便早早的就回到帳篷裏睡覺了。
二叔和我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便躲過眾人的耳目,悄悄的來到船長室裏,商討了一些問題。可是我們兩討論來討論去,依舊沒什麼線索,我爹和南新到底為什麼說船艙裏有古怪,還讓我們不要進去!可我們足足都進去過好幾次了,沒什麼問題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二叔討論了許久,始終沒有什麼答案,心裏不免有些心灰。想起現在這事情越辯越複雜,越來越讓我無法招架,心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一樣,別提有多難受。
萍姐似乎找了薑東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薑東,突然發現我們兩個大老爺們躲在船長室裏,見我們倆神色古怪,行為慌張,不禁皺起了眉頭,用著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心知不好,這女人傾心於二叔,要是被他誤會我們兩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直接把我剁了扔到海裏去喂魚都有可能。
我不敢在多說什麼,問薑東要了我爹劉利留下來的碎紙片,然後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出去。倒是萍姐依舊站在我的身後,不停的張望著我的背影,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我回到帳篷的時候,正好看見姚歆坐在火堆前麵烘烤衣服,見我來了,便叫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