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原正一個人在院子裏慢吞吞地吃著早飯。

院子裏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此時花開正盛,一朵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密密地擠在一起,安靜而熱烈,像我們靜靜燃燒的青春。

梧桐樹下支著一張小桌,有一個長得極具欺騙性的人在桌旁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雖然我很了解鍾原此人的氣質並不適合“安靜”“梧桐花”這些美好的詞彙,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此時我麵前的這個畫麵倒是挺美的……

於是我那集中衝向大腦裏的血液頓時流回去了一大半。我慢慢地走上前,坐在鍾原的對麵。看著鍾原那個淡定的樣子,我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隻好先說些沒營養的話,“我爸呢?”

“出去遛彎了,”鍾原把桌上那碟包子推到我麵前,很有主人翁意識地說道,“洗手了沒,不洗手不許吃。要吃粥的話自己去盛。”

我翻了翻眼睛,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當然此時我也沒心情跟他計較這些,於是我咬咬牙,鄭重地說道:“鍾原啊,昨天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鍾原淡定地答道:“不然你以為是誰,‘張旭哥哥’嗎?”他把“張旭哥哥”四個字咬得很重,聽得我一陣暴躁。

我忍了忍,又問道:“那麼,我房間的衣服……你給我疊的?”

鍾原點頭,眼皮都不抬一下,“是啊。”

我心裏一緊,“那……”

“你自己脫的,”鍾原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除了助人為樂地幫你疊了疊衣服,我什麼都沒做。”

助、人、為、樂!我捏了捏拳頭,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問出了我的最後一個問題:“你都看到了?”

鍾原勾了勾嘴角,笑得很奸詐,“看到什麼?”

我幽怨地看著他,廢話,還能看到什麼>_<

鍾原笑意更深,他挑眉說道:“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需不需要我對你負責?”

我盯著他咬牙切齒,“你……流氓!”

鍾原卻從容地說道:“真正耍流氓的是你,我剛把你扶進房間你就開始脫衣服,我想轉身出去你卻掛在我身上不下來,幸虧你當時喝醉了,要不然我真以為我遇到女流氓了。”

我低著頭,臉開始發燒。蒼天啊,這也太丟人了吧?

鍾原又說道:“麻煩你以後別亂喝酒了,你這酒品真是百年不遇的差。幸虧我是個正人君子,要是遇到張旭李旭之流的,指不定你就耍流氓成功了。”

我被他說得羞憤交加,反駁道:“明明偷看別人的是你,為什麼你卻要在這裏倒打一耙?”

“偷看?”鍾原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我的胸前,他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我偷看你什麼?我看你還不如看我自己,我自己好歹還有胸肌,你有什麼?”

我:“……”

這下我徹底地悲憤了。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在鏡子麵前照來照去。太可惡了,憑什麼說我沒有,我明明是A罩杯裏最大的啊。鍾原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故意鄙視我,故意讓我自卑。

不行,我要報複!

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對付鍾原。最後隻好給一二四發短信求救。我編了條短信群發出去,短信內容是:“怎麼樣讓一個男生自卑?”

不一會兒,四姑娘回複我:“問小二。”

又過了一會兒,老大回複我:“小二會給你滿意的答案的。”

好吧,我決定了,就按小二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