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走進鍾原的房間,就低下頭主動認錯,“鍾原,對不起,我錯了。”
鍾原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並沒有什麼怒意,“哪裏錯了?”
我抬頭虔誠地看著他,說道:“我不該朝你發火,不該曲解了你的好意。我平時的工作也不努力,經常忽略你的感受……我還老覺得你是變態,”我看到鍾原的臉色馬上又有變黑的趨勢,於是又補充道,“其實你不是,呃,你怎麼可能是變態,哪有變態長這麼帥的……”自己吐一下先>_<
自戀的鍾原一聽說“帥”這個字,立馬精神抖擻起來,臉也不繃著了,眼睛裏也開始放光了,就連嘴角上,都掛上了隱隱約約的笑意。
我在心裏暗暗記下,鍾原喜歡別人誇他帥。
看到鍾原心情變好,我趁機說道:“呃,那什麼,你能原諒我不?”
鍾原揚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答道:“你說呢?我還能把你怎麼樣。”
呃,雖然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鍾原的意思好像就是原諒我了。於是我興奮起來,一個勁地誇鍾原大度,後來又假惺惺地說道:“其實我想做一些事情來彌補的。”說完這句我就不安起來,以鍾原興風作浪的本事,他不會真的……
果然,鍾原拿過一個袋子遞給我,嘴裏說道:“那正好,彌補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過袋子,翻出裏麵的東西看了看,是一個新買的空白十字繡,圖案好像是在大海裏嬉戲的兩條小魚。
鍾原提醒我:“你答應過我要送我一個大的。”
我把那個十字繡展開,頓時欲哭無淚,“可是這個也太大了吧?”當初你喜歡的是一個手機鏈,而這個,明明是一個抱枕!
鍾原皺眉,“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無語凝噎,猶豫了好半天,終於咬牙說道:“好了好了,我繡就是了,當初答應你的事情當然要做到。不過我沒玩過這個,而且這個太大,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繡好。”
鍾原十分大度地擺了一下手,“不急。”
於是我就抱著這個抱枕十字繡,哭笑不得地走出了鍾原的房間。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一直想不明白。
第二天,鍾原把一個空籃子還給了我,李子一個都沒有了。我問他是不是都吃了,他還不承認,他不承認我也知道他都吃了,這人真虛偽,還饞!
夏天的下午,有一點悶熱。知了不厭其煩地唱著歌,唱得人心中也跟著煩躁起來。我坐在梧桐樹下,一針一針地繡著十字繡,話說這東西可真難繡,我的眼睛都快花了。因為繡錯,我已經拆過好幾次了,而拆的時候比繡的時候還痛苦。他母親的,鍾原淨是會找這些殘忍的方法折磨我,我上輩子一定欠他的。
而此時鍾原在做什麼呢?別提這個,一提我就更來氣。他此時正悠閑地躺在那原本屬於我的吊床上閉目養神,耳邊還塞著耳機,神情那叫一個悠然自得,看得我眼睛直冒火。而他一旁的桌子上,擺著筆記本電腦、一盤水果、水果刀,還有一瓶花露水,這種享樂主義的生活,是人民堅決鄙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