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你不用跟來了。”
歡心呆呆地看著公主。
“算了，歡心，你在這等著吧。”
歡心點點頭，乖乖地收拾碗筷去了。
彩塘跟著他，來到了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一進門，一股濃濃的藥香撲麵而來。房間中央擺了一個差不多如她大小的煉丹爐。
“煉丹房？”
“你知道？”
“看得出嘛。”
“坐吧。”
四下一掃，房間雖然破舊，但倒也幹幹淨淨的。彩塘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醫神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大紅木箱子，一打開，裏邊全是針灸藥丸之類的東西。當初長公子給她看病的時候，用的也是這樣一套東西。他們師徒兩個還真是像呢。彩塘竊笑。
“好了，把手伸出來？”
男左女右，她把右手伸了出去。
“左手。”
“為什麼？”有講究嗎？
“我習慣給人家看左手。”
“習慣？”搞什麼？
“我還習慣給人家伸右手呢。”
“叫你伸左手你就伸左手，囉嗦這麼多幹什麼。”
“你才別扭呢。為什麼一定要按你的習慣呀？”
“現在是我在給你治病。”大夫最大。
“是你急著給我治病好不好。”
“你——哼，你以為我喜歡給你治病？”
“你不喜歡還不是得治？”
“你——”老神醫氣結。“你仗著震揚對你好就給我找麻煩是不是？”
“震揚？”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長公子跟您說了什麼嗎？”
“哼——”這丫頭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關你的事。”
她敢用人頭保證，長公子一定說了什麼，才讓這個冥頑不靈的老神醫不得不給她治病。不急，她一定會問到了。
“不要這麼多廢話。伸手。”
“哪隻？”
“隨便！”
彩塘伸出左手。
醫神號了一陣脈搏。皺眉，再皺眉，深深皺眉。
“換一隻。”
暈！彩塘想起了以前念書的時候在學校測視力，醫生最常用的就是這句。乖乖換了右手。
老神醫再號脈，眉頭皺的更緊了。
“奇怪。”他輕輕自喃。脈象正常得很。難不成這種隱疾無法在脈搏上表現出來？這樣的病他還從未遇到。
“公主的病，可有什麼征兆？”
“哦，這個呀——”說來可就話長咯。於是彩塘把唬太後的那套全都搬了出來。
醫神聽後一臉鄙夷，又附贈一個‘你當我是傻瓜嗎’的表情。
“哎呀，就知道醫神您不信。沒關係，日子長了您自然會信的。”
彩塘自然沒指望醫神能治好她的‘病’。收回手，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兒？”
“回房呀。”
“我還沒看完病，你急什麼？”
“那您號了半天脈，探出什麼來了嗎？”
“……”
“那不就結了？”前腳剛邁出門檻。
“回來。”
小腳停住。回頭。“還有什麼事兒嗎？”
“我先給你開一副藥。”
什麼？開藥！病都探不出就要開藥，他到底是神醫還是庸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