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軒轅閣,淡雅的熏香彌漫。
娃娃正俯靠在床沿邊整理衣裳。
“賤人是不是你害死寧妃肚裏未成型的胎兒”
伴隨著怒吼聲,娃娃的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撞在朱紅的柱子上,狼狽不堪,顫抖著身子,娃娃迅速從地上爬起,沾染鮮血的臉頰綴滿了絕望。
“如果我說不是我幹的,翱哥哥會相信嗎?”似有似無的疑問從唇瓣飄出。
身為帝皇,司宮宸翱自小苦練武功,內力深厚,劍眉一冽。
“不會”
字字擲地,衝擊著娃娃的心房。
長時間的沉默,娃娃的嘴角蠕動了下,想說卻無從出口。
璀璨的金光照耀在司宮宸翱一身明黃的服飾,伏天的臥龍栩栩如生,俊美異常的臉有棱有角,淩亂的發絲透著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娃娃目光變得迷離,隨即苦笑,這一句讓她知道了她在他心裏的分量。
“明日皇陵之行,我可以去嗎?”伸出的素白手指,還未觸及心愛之人的臉龐,帶著老繭的手掌臨空而下就將它無情的拍落。
“髒”xing感薄唇微斜,絲毫不顧眼前人兒受傷的表情,接著道“當然,明日朕要用你的鮮血來祭奠靈兒的死”提到靈兒,司宮宸翱常年不變的麵容染上痛苦之色,嗓音也變得沙啞,要不是麵前的賤人,靈兒根本不會死,想到此處,那黑如墨的眼瞳漸顯詭異。
這些微妙的變化,被娃娃盡收眼底,源源不斷的陰寒覆蓋住娃娃殘破不堪的身子,窗外朵朵潔白雪花如飄絮般輕盈,冰天雪地,呼嘯的冷風一絲不苟的竄入人兒已經破碎的心房。
倘大的房間,隨著司宮宸翱的佛袖離去,恢複了原先的冷寂,娃娃單手強撐著橢圓形的桌子,唇舌殘留著濃烈的血腥。
視線追隨帝皇越行越遠的背影,久久不移。
蘭采聽到聲響,從內屋跑了出來,著眼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麵對蘭采充滿疑惑的小臉,娃娃抿嘴不語,帶著歉意的報以一笑,明天過後,她就不需要在跟著自己一起受苦了,內心溢滿苦澀,娃娃依舊不動聲色的蹲下身子,拾起地上因內力震動而掉落在地的杯子碎片。
蘭采驚呼,神色慌張搶回娃娃手心的碎瓷瓦片,她是八王爺的心腹,保護與照顧眼前受帝皇排擠的姑娘是她的任務,也是她的命,如果被八王爺知道她照顧不周,她的爹娘性命就不保了。
娃娃心裏清明如境,又豈會不了解眼前照顧自己數月的女子心思,任命的停下所有的動作。
八哥是她這輩子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他愛他,可她已經把心遺落在帝皇的身上,她永遠也不能忘懷,秋思陣陣、大雨磅礴的雨夜,那個如神摯般男子,跪在地上,卸去所有的傲氣,雙眼含淚的望著她,求她“不要離開”
不要怪我心狠,娃娃心願很簡單,隻希望你的身旁能出現一位與你般配的女子,你們相濡以沫,你這麼好,娃娃不配與你共度一輩子,也不敢與你共守一世情,娃娃內心嚀喃,似意似夢,正在整理房間的蘭采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