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
“確定沒有嗎?”屠琬琰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奴婢一直守在您身邊,沒有看到羅盤。”芊芊仔細回憶了一番說道。
欒恒翼看著失神的屠琬琰,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芊芊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芊芊擔憂地看向屠琬琰一眼,但是屠琬琰並沒有看向她,隻好微微彎腰退下。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偷偷使用羅盤了。還是說,你真的有打算偷偷使用?”欒恒翼沉聲說道。
“沒有。隻是,羅盤畢竟是五行宮的至寶,就這樣突然不見了,我沒法向宮人們交代。”屠琬琰掩下心中的焦慮,擔憂地說道。
“不是就好,你放心,羅盤我會讓人去找的。”欒恒翼溫柔地扶著屠琬琰躺下,自己也躺倒屠琬琰身邊,輕擁住她,柔聲說道。
“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就帶你回軍營。”
屠琬琰依在欒恒翼的懷中,很快進入夢鄉。夢中,她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腳下是一個巨大的羅盤。羅盤旁有一塊水晶,水晶上有著十個光點。
屠琬琰仔細瞅了瞅腳下的羅盤,和之前五行宮的羅盤一模一樣,隻是變大了很多。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屠琬琰用這個大羅盤,開始推演,欒恒翼重傷的那場戰爭。
欒恒翼因為擔心屠琬琰,並沒有睡著,一直都在看著她。從屠琬琰夢中推演開始,她原本慘白的臉,又白了幾分。
欒恒翼皺眉看著屠琬琰的變化,輕輕起身找來太醫。
“王妃怎麼了?”欒恒翼沉著臉看著太醫問道。
“回王爺,王妃身體又虧了些!”太醫把完脈後,驚呼道。
“你再開些溫補的藥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王妃。”欒恒翼麵色沉重地吩咐道。
而此時,夢中的屠琬琰,已經完成了推演。整個人,渾身是汗的癱在羅盤中央。一旁的水晶,由原來的十個光點變成八個。
屠琬琰看著水晶上,消失的兩點光點,結合自身感受,隱隱猜測。那十個光點,是她最後的壽命。
第二天,直到中午,屠琬琰才醒來。睜開眼就看見,欒恒翼坐在床頭,手上拿著兵書。
“你醒了!”欒恒翼放下手上的書,將屠琬琰扶起來,“先喝點粥,等會再把藥吃了。”
“你不回軍營,真的沒事嗎?”屠琬琰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關係,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回軍營。”欒恒翼柔聲說道。
“你隻需要,調養好自己的身體。其他的事,有我在。”
“嗯。”屠琬琰咧開嘴,幸福地應著。
而此時,京城中,太子被皇後軟禁,大齊已然成為皇後的天下。原本應該在京城的道長,也不見了蹤影。
這些迫使欒恒翼不得不盡快解決南夷的事,將屠琬琰帶回軍營安頓好後,欒恒翼就快速趕往一號帳中,和將軍們商討攻打千城的事。
屠琬琰住在軍中,就算不能下床,聽著外麵的動靜。也猜到,欒恒翼應該不久後就會出兵。更別說她還有芊芊在身邊,芊芊害怕她無聊,軍營裏的所有動靜,都被她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出來。
欒恒翼出戰前一晚,回到帳中時,已經是深夜。為了不打擾到屠琬琰休息,輕手輕腳地倚在床邊,細細地看著她。
而屠琬琰並沒有睡下,在欒恒翼進賬時,她就知道他回來了。兩人一個睜眼看著對方,一個閉眼感受著對方,沒有交流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欒恒翼出賬時,屠琬琰在他身後輕聲說道:“恒翼,不管發生什麼,你要記住,我在等你回來。”
欒恒翼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她身邊,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放心。”
屠琬琰看著欒恒翼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她已經從羅盤上看到了結果,這讓她怎麼放心?
欒恒翼帶領大軍出發後,屠琬琰收拾好,來到城樓。這裏看不見千城的戰況,但是這裏是大軍回來時,可以最先看到的高出。
一場戰役持續了兩個時辰,屠琬琰就在城牆上,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時辰。知道看到大軍回來的身影,她才微微動了動。
屠琬琰站在城牆上,努力的向下看,就是看不到欒恒翼的身影。轉身匆匆走下城牆,站在城門前眼神迷茫地等待著。
秦佳走到屠琬琰身前,狠狠的跪下。身後四個士兵抬著擔架,輕輕放在地上。屠琬琰顫抖著雙手走上前,探向欒恒翼的鼻下。隨後眼淚無聲的流下,整個人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