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木二人出了酒樓找了就近一家茶館坐下,紋身男用力一拍桌子,“他媽的!他姓任的看見我們就來氣?老子看見他還來氣呢!你看他那貪生怕死,狐假虎威的樣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敢這麼罵老子!”
天木道人倒是一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給對方和自己都倒滿茶水,笑道:“算了兄弟,他姓任的嘴是臭了點兒,可他給錢時不是也痛快嗎?別看他好像挺威風的,可他不敢離了我們,沒咱們護著就他那兩下子?別說去追捕唐龍,就是聽見唐龍來了,不遠遠的躲著人家就不錯了!他怕唐龍會反過來找他算賬才是真的,所以發這麼大火,嗨,咱們就當是看在錢的份兒上,跟誰過不去還能跟前過不去?忍著點吧。”聽他這麼說,紋身男才氣消了些,“這趟他姓任的說是去追捕逃犯,可為啥一個兵都不帶?我看他多半是想去公報私仇,要斬草除根才是真的,他媽的,為他賣命還得被罵,費力不討好啊!”天木拍了拍他的肩,“算了算了,來喝點茶,消消火……”這時天木注意到一個乘坐官轎而來的胖子停在任高所在的酒樓門前,帶著幾個隨從前呼後擁的走進酒樓,“看模樣這個胖子不是平常人,他多半就是任高所約的‘貴客’,不知這任高又在打什麼主意?”
果然不出天木所料,此人正是來赴任高之約的,‘吱呀’一聲,任高的房間門被打開,見了來人,任高趕緊迎接過來,一臉獻媚的笑道:“您來了?”胖子微一點頭,對隨從道:“你們在門外候著。”“嗻!”任高請對方入座,對兩個歌伎道:“還不快好生伺候著?”胖子卻抬手製止二女,“出去。”任高一愣,馬上將二女打發出去,“快點出去,沒聽見嗎?”胖子玩弄這自己麵前的酒杯,“任大人,你不是說去捉拿逃犯了嗎?怎麼還這麼有空請賈某吃飯?不會因此而耽誤任大人的正事吧?這樣賈某可就不好意思了。”任高為其滿上一杯酒,“大人說笑了,您身為總兵,左大人不在時,這個地方還不是您的?小人沒福氣跟隨左大人為朝廷出力,逃犯又沒捉到,身受朝廷俸祿卻沒機會為朝廷效力,小人實在良心難安,這才想請教下賈大人有沒有什麼小人可以效力的地方,但請吩咐,小人一定竭盡全力完成……”原來這個胖子就是此地總兵賈凡,他眯著眼睛聽完對方的話,心裏對這個任高那是嗤之以鼻,“此人真他媽的虛偽啊!”但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任大人說的是,我們即為臣子,時刻想著為朝廷分憂當然是應該的,左大人帶兵遠征新疆,這是總督幹的是為國出力的大事,我等位卑言輕,在這事上除了祝願左大人早日凱旋之外幫不上什麼忙,但要為國出力,方法還有很多種,我們做好力所能及的事,不也是在為朝廷造福嗎?”任高道:“大人所言極是!自中堂大人為戰事忙於操練新軍,這兩江一帶的軍事治安等諸事大多都落在大人肩上,小人見此地百姓遠較南方樂族,如此亂世,處處災禍不斷,而此間竟仍保安樂,足見大人功勞,這不僅是百姓之福更是朝廷之福啊!”賈凡自己都快聽不下去了,但有人來拍自己馬屁他當然還是受用的,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嚴肅,“任大人過獎了,你有等人才,難怪任大人你升職如此之快啊!這樣吧,既然左大人不在,你就暫時過來到我這裏幫手好了。”任高起身拜謝:“多謝大人栽培!”說著拿起一隻藏在桌下的錦盒,“大人,這些許薄禮原本是小人打算呈到總督府上乞請左大人贖我沒捉到逃犯之罪的,可回來晚了,沒送出去,禮物是特意準備的,沒有拿回去的道理,總兵大人給了小人機會,現在務必請您收下,否則賤內會怪罪小人的。”錦盒裏裝的是什麼自然不用多說,賈凡雖很不屑任高這個人,但正如天木所講,沒有人願意跟錢作對,接過很有‘分量’的錦盒,笑道:“如此賈某就謝過了,任兄弟!”任高雖有損失不少‘家底’但現在他心裏卻感覺說不出的痛快,因為有了對方這一聲“兄弟”叫出了口,那就說明以後他會罩著自己了,現在兩江之地他賈凡是最有勢力的人,跟他打好關係,自己的‘計劃’第一步就實現了。
(注:1:真實曆史上左宗棠在帶兵出征新疆之時其職務已不是兩江總督;
2:就算總督暫時離開自己轄區,當地的軍權也不可能輪到一個總兵全權負責;以上兩點皆為配合此文情節發展的虛構描寫。)
本章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