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下後,護士看著慕景瑜的狀況單,眉毛皺了起來,“天啊,你是血友症,這可不太好辦。”
“血友症?”
不等男人開口,韓瑾思抿唇,“就是那個隻要有了傷口,血液就很難凝合,然後導致難以止血的人群?”
“是。”
“不管那麼多了。”慕景瑜不耐的催促,“快點!”
護士到底是有些畏怯慕景瑜的,再三警告了注意事項後,還是準備了輸血。
看著鮮血順著管子輸送到血包裏,韓瑾思幾不可微的皺了下眉頭。
幸好匕首割得不是太深,輸血也來得及時,夏雨晴的手術很成功,三個小時後,被推進了加護病房。
而慕景瑜因為血難以止住,還在想辦法處理。
躺在柔軟的病床上,耳邊是機器有規律的滴滴聲,夏雨晴的麻藥勁過去,似乎有些不安的皺起小臉。
她插著氧氣管,呼吸有些困難的嚶嚀著,想要擺脫大腦裏麵急速輸送的記憶...
跟慕景瑜的相愛,相識。
大哥的死,還有夏子薇的流產,慕景瑜對自己的折磨...
從頭到尾,直到自己被夏子薇凶殘的割喉嚨,記憶就像是走馬燈般在夏雨晴的腦海裏麵閃過,讓她咻的睜開眼睛,難以承受的喘著氣。
“景瑜...景瑜。”
她艱難的想要伸手,卻一動也動不了。
粗啞的聲音驚醒了身邊的韓瑾思,男人看見夏雨晴醒了,高興地揚起眼角:“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
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夏雨晴差點以為麵前這個容顏俊美的男人是慕景瑜。
可聽清楚他的聲音以後,夏雨晴眼底的失落,卻讓韓瑾思看得清清楚楚。
“看見是我,就這麼失望?”
他口氣帶著幾分嘲弄,“想不想喝水?我去給你倒。”
夏雨晴搖搖頭,費勁的拔下自己的鼻管來,“慕景瑜呢?我們回到中國了,是不是?”
韓瑾思瞬間愣住。
“說啊,是不是?”她咳嗽了幾聲,卻痛的咂舌,“回答我。”
過了許久,韓瑾思才半分苦澀,半分無奈的搖搖頭:“哪怕小死過一次,差點連命都給丟了,也還是放不下慕景瑜嗎?”
夏雨晴虛弱的撐起身子,如果她沒有失憶,不知道夏子薇的詭計的話,她肯定會恨慕景瑜入骨。
可男人偏偏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這讓夏雨晴如何放得下?
就像慕景瑜說的,他們之間已經互相折磨,互相錯過了那麼多,難道還要縱容著繼續再浪費下去嗎?
夏雨晴咬緊貝齒,她不願意,也不準許!
韓瑾思深深的注視著夏雨晴,她清澈的眼眸裏麵的渴望,韓瑾思多麼想要假裝看不懂,或者是自戀的認為那是對自己的想念?
可他沒有辦法裝聾作啞,更沒有辦法無視夏雨晴,“你的想法,我懂。”
“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在我的心裏,你永遠都是瑾思哥哥。”她酸澀的笑了,伸出小拇指,“還記得這個嗎,你說要是等到長大,我們兩個都沒有意中人,你就用易拉罐做的戒指為聘娶我。”
小時候的美好,讓韓瑾思再怎麼心累,也不由得噙起笑。
他牽住女人的小拇指,半開玩笑的歎息道:“隻可惜,你還是比我先有意中人了...慕景瑜這會兒應該還在輸液室裏,要我去看看他?”
這句話看起來簡略,卻已經帶了韓瑾思的無奈和縱容。
算了,他對自己勸慰道,就像夏雨晴說的,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自己又怎麼能夠阻止呢?
“不用。”
“嗯?”
“我隻是想要你幫我出院,我想轉院治療。”女人的眼眸中,閃過狡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幫我帶到...”
安靜地輸液室裏麵,慕景瑜因為貧血,麵頰有些蒼白,正倚著沙發閉目養神。
忽然,鼻息間聞到了一捧鮮花的芬芳,驚擾的他睜開眼睛,“這是什麼?”
“小雨給你的。”麵前站著的人,赫然是韓瑾思,“她要我告訴你,好好看看紙片上的話。”
明明剛才還劍拔弩張,這會居然會替夏雨晴送東西給自己,慕景瑜多疑的擰起眉,沉思了片刻,還是打開了花束裏麵的小卡片。
草草的幾眼,就讓慕景瑜原本帶著寂寥的麵上,瞬間變得春風得意。
不再去想待會兒該如何麵對受傷的夏雨晴,慕景瑜難掩歡愉,大步的邁向病房。
被遺落的小紙片上,明顯地寫著短短的話,卻又情意綿長。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