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朋”是明月兩相輝
人是群居性動物,既然群居,必然少不了同類。有異性,也有同性。在一個地球上,同一個太陽,共一個月亮,時間久了,溜達久了,必定會和一些人相遇。交友是一件實實在在的細活兒。要細嚼慢咽,所以我認為,同事就是同事,同學就是同學,同鄉就是同鄉,熟人就是熟人,鄰居就是鄰居……經這麼一篩,真能稱作朋友的,大抵也就鳳毛麟角了。但奇妙的是,那麼多人,就對某些人平添了一絲好感,多說了那麼幾句話,心裏就記得他的好來。不知覺中,那個人就走進了自己的生活。朋友,就這樣誕生了。
朋友是我們的什麼?我一直在找一種事物,用來比擬朋友。許久了,還是沒有最後敲定。朋友,是個不定量的物理現象。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是屬於小孩子修成的朋友正果。我生活在農村,那些兒時的發小,算是最早的朋友了。小朋友之間是幹淨的,是純粹的,是簡單的。一塊糖、一張花紙、一個玩具、一次遊戲,都是可以來劃定好朋友界線的。小孩子晶亮的眼睛,藍盈盈的眼底,一塵不染。鬧呀,瘋呀,打呀,哭呀,那是家常便飯。但,那些都是瞬間的,前腳走,後腳就丟忘了。玩,耍,樂,笑,才是我們的大事。倘若,小孩子也記仇,我想:生活真的沒有意思了。湖水,你投了一枚石子,製造起一點波瀾,隨後就會水平如鏡。所以,孩提的朋友,應該是一汪湛藍的湖水吧。重要的是,隻要湖水在,就能映襯出故鄉的模樣來。那些發小,和我一樣,都是逃不掉故鄉的手掌的。
上學後,才發現,快樂的日子在偷偷的溜走。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路走來,每一個學段都有學業上的朋友。寒窗苦,還好,有他們一路陪笑。隻不過,遺憾的是,每換一所學校,都會弄丟一些朋友。像極了我們小時候玩的“丟疙瘩”遊戲。他們走著走著,就和自己分道揚鑣了。有的中途就下站了,還有的,下了站,又轉坐了另一輛大巴。不是路上的風景不夠美好,而是,各自的位移的軌跡發生了變化。有一些朋友,是不能陪伴自己走的。人人都把自己的風箏放飛在藍天上,風起的時候,有些人的線突然蹦斷了,倏地遠離了我的視線,我努力地尋找。無奈,天空的廣袤,地域的展闊,我隻好放棄了尋覓。這些“風箏”朋友,點綴了我生活的那片片藍天。別人是你的風箏,你也是別人的風箏。風箏的高度,是可以相互競爭的。
鳥累了,會在枝頭上休息。人累了,會選擇一個地方安居。這個時候,一個人會給自己創建一個遊樂圈。生活,是一個遊樂園。圈裏的人,就是自己的遊樂項目。當然,這個圈子,並不是封閉的。增加著,遞減著,人會自由的保持著彼此之間的靈活度。有自己的空間,還要和別人交換區域網裏的資源。每個人都會有幾個死黨,平日裏,相互往來,杯觥交錯。此時的朋友,就是生活中的歡樂添加劑。當然,還會有更深的一種情感演繹,那是被稱作“知己”的一種崇高的稱謂。這種情感,是微妙的,是神聖的,是偉大的。是朋友之間的最高境界。“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這是高適對友人的激勵;“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這是王勃的豪邁的胸懷。“高山流水”,更是千古絕唱。茫茫人海,誰不想找到屬於自己的子期呢?其實,朋友就是一把婉約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