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歐沐臣有潔癖,吃過的碗必須要馬上洗掉,不喜歡留到第二天,他的手不能洗的話,隻好麻煩護士來幫忙了。
來的還是小麗護士,進門一見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歐沐臣,就像粉絲見到了明星似的,笑得眼睛像月牙一樣:“歐先生,你來了!”
歐沐臣冷冷地嗯了一聲,眼睛依舊落在電視屏幕上不動。
我在心裏想,小麗,這下你總算見識到你心目中的完美好男人的狂傲自大的一麵了吧。
沒想到小麗完全不介意歐沐臣冷傲的態度,依舊笑得比桃花還燦爛:“歐太太,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嗎?”
“歐先生的手燙傷了,麻煩你幫我們洗下碗好嗎?”我對湊近的小麗請求道。
“歐先生燙傷了?有沒有紅腫?有沒有水泡?”小麗臉上的笑容更瞬間被擔憂所替代。
“都有。”
“那燙得比較厲害了。對了,塗抹藥水了沒啊?”
我搖搖頭,這個我真不清楚。
沒想到小麗將我的搖頭理解成了不知道的意思,她很嚴肅道:“沒抹?那怎麼行?這麼熱的天,不處理很容易感染發炎的。稍等下,我去拿些藥水過來。”小麗說完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小麗端著醫用托盤出現在歐沐臣麵前,一臉的關切:“歐先生,我來幫你塗抹藥水吧。”
歐沐臣抬頭看了小麗一眼,淡淡地開口道:“不用了。”
小麗的臉上有一絲很明顯的落寞的神色落入我的眼眸,我想是她的好意歐沐臣沒有領情的原因吧。
“那歐先生你自己小心點,我先去洗碗了。”小麗很快收起臉上的落寞,再出口時,臉上又像之前那般燦若桃李。
小麗進了廚房洗碗後,歐沐臣依舊坐著不動,眼睛看著電視上的節目。
我好奇地瞥了眼電視,想看看歐沐臣是不是在看什麼重口味的節目,要不然怎麼看醉了的樣子?連手上的傷都顧不上。視線對上屏幕。體育頻道在播放一場英超聯賽,沒什麼特別的啊。
我將視線從歐沐臣身上收了回來,拿出平安符低著頭繼續刺繡起來。
這次我繡的十分專心,因為心無雜念,所以繡起來自然就很流暢,隻見針線在平安符正反麵之間飛快地穿梭著,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屏蔽掉了,我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人與事。
頭頂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你在做什麼?”
我一驚,抬頭,對上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如一泓幽深的潭水,瀲著墨樣的顏色。
是歐沐臣。
我這才發現病房裏安靜得沒有聲音,歐沐臣不知道何時已經關了電視,廚房裏嘩啦啦的流水聲也沒有了。
“小麗走了嗎?”我開口問道。我不喜歡護士,自然不會對護士的名字用心,但是之前小麗臉上那抹落寞卻讓我印象深刻,對於這個好心來幫我們洗碗的護士,我想她一定會高興歐沐臣記住她的名字。
“小麗?”歐沐臣疑惑地看著我。
“就是剛才給你送來藥水的那個護士,眼睛很圓,皮膚很白,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的,她叫小麗。”我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