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眼前的莫憂便是易容術高明的上官冬至所扮,她是欺騙了護院與柳媽,因為,從她出寨之時起,就沒有打算讓她的十位師兄知曉她的行程;因為,她要去的地方,正是那朗朗乾坤的皇城;要見的人,便是那高坐金鑾殿上的皇帝。所以,她利用了人性的貪婪,隻是告訴那個胖胖的知府,與其抓了她向三省巡撫邀功,不如,將她直接綁至京城,獨自邀功來得劃算!
上官冬至笑:“既然你都說了是各取所需,我還怕你們丟下我不成?反正你們是狗皮膏藥,粘人得緊。”
“你……”論口舌,五大三粗的捕快自然是遠遠比不上舌燦蓮花的上官冬至,所以隻能幹瞪著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困了,要睡覺了。請在莫憂門外守夜的各位千萬提高警惕,別讓什麼細聲細語攪了在下的好夢。”
說著,上官冬至便大搖大擺的上得樓去,留下一竄讓人聽著心裏生煩的放肆笑聲。
捕快也隻能瞪著莫憂張揚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二樓門廊深處,才敢小聲的,恨恨的說道:“臭小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我看你還能繼續張牙舞爪到幾時?”
“誰死到臨頭了?是她嗎?”冷俊的聲音在夜色裏沉沉的響起,嚇得所有的人愣愣的回頭,隻見清冷的燈光下來人玉樹臨風,白衣似雪,戴著麵具,露在外麵的雙眸有著絕世的光華,也有著不動聲色的冷沉與淡漠。
此人能在他們一群捕快絲毫未發覺的情況下進入客棧,可見功力的厲害。為首的捕快抽出腰間的佩刀,擺出嚴陣以待的姿勢,問那男子道:“你是誰?此處客棧已經被我們全包下了,要住宿請另找別家。”
男子好似沒有聽見捕快的話,雙眸微揚,望向二樓回廊盡頭的那扇門,許久,眼眸掠過團團圍住他的眾人,淡淡的說道:“你們,誰也傷不了她。”
“你是誰?”為首的捕快緊握刀柄,即使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麵對這個男子,還是會沒來由的雙手冒冷汗,“你是莫憂的同夥?”怪不得那個小子有恃無恐,因為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可以依靠!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比那莫憂還要難纏,還要高深莫測許多!
“莫憂……從江南到這京郊小鎮,一路上被眾人津津樂道的活菩薩……”男子並沒有把一幹人等放在眼裏,隻是輕輕淺淺的笑道,“活菩薩與小煞星又有什麼區別呢?……永遠無法想到她下一步她會做什麼,永遠也搞不清楚她那小小的腦袋裏裝著什麼……但是,她終究隻是個貪玩搗蛋的小猴精……”
“但是,她不能赴京,至少,現下不能。我不能任由她繼續胡來,更不可能任由你們將她作為換取榮華富貴的籌碼……”男子話音未完,為首的捕快已經揮刀砍了過來,男子身形紋絲未動,袖袍微揚,竟是將一群人活生生的逼退到兩丈遠處。
在廂房內聽到什麼風聲的莫憂推門而出,漫不經心道:“我說各位,深更半夜的,是你們肥管家又惹什麼風流債,人家找上門來了不成?”
隔著欄杆望去,昏暗的燈光下,那人永遠是最為奪目的一個。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久久的對望,許久,莫憂笑:“嗬嗬,各位真是抱歉!原來是找我的……”燦亮的雙眸慵懶四顧,如暗夜耀耀星辰,絕世亦瀲灩,朱唇微啟,笑顏如罌粟,迷離亦是奪目,似有若無的道,“好久不見了!……真是想你了!”
一群捕快見識了男子的厲害,都不敢造次,隻能握緊手中的兵刃,緊緊盯牢眼前的兩個人。為首的捕快氣勢稍減的提醒莫憂道:“莫憂,別忘記你答應我們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