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串子人,就像一個玩具,幾個輕鎧男子走了上去,將九個人一一綁好,綁成一個“井”字形。
時浩瀾一看到這個形狀,心下一驚,隨即想到了剛剛應承的遊戲,心就像是被冷水潑了似的,隻能卑微的祈禱不要是想得這樣。“不會吧……”低下了頭,輕聲囈語道。
“唔,原來丞相大人已經想好了怎麼玩,小輩真是佩服,佩服。”墨熙拱了拱手,遞給了時浩瀾一柄弓箭,並不是怎麼精美,是很普通的那一種。
但時浩瀾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折磨,普通的弓箭,有餘力度不夠,人不會瞬間死亡,反而會“好事多磨”。
被綁著的人,瘋狂的大叫著,墨熙也沒有製止,她要讓時家徹徹底底的滅亡,隻因為他——時浩瀾。
被綁著的有時曉竺,時璿雨,北洛煙,還有時家的什麼四五六小姐,還有還有那個大皇子,可憐了,墨熙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兒,就被抓到這兒。都是時浩瀾接觸的較多的,也是較寵的。時浩瀾拉開了弓,半晌都沒有射出去。
對著墨熙乞求道“時璿雨、北洛煙、還有北洛川,他們可是你的親人……”時浩瀾閃了閃眸光。
“唔,對,家人,時璿雨是時美人呢,是本殿的庶母。那就要多謝丞相大人了,竟然和本殿的庶母一起努力,為我淩天皇室添了三個子嗣呢。哎呀呀,真是太辛苦了。”墨熙笑的戲謔,搖了搖頭,表示很同情。
這麼一說,整個大殿像是炸開了鍋,目光轉向北刖天,俊逸的麵容絲毫沒有什麼波瀾,這個既是被逼宮,又被帶了這麼多年綠帽子,怎麼這麼淡定?
“你知道?”時浩瀾一個琅蹌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
“什麼?什麼我知道?”墨熙無辜的眨著眼睛,看著時浩瀾,關懷道,眉宇間透漏著“擔憂”之色。“丞相大人,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小輩說了什麼讓丞相大人不高興了麼?”淩厲的眼神快速的掠過。
眾人隻覺的一股淩厲的其實撲麵襲來,喘不過來氣,麵色蒼白,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時間很短。但那股駭人的威壓,仍然令人心悸。一陣陰風吹過,打了個寒戰,全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嗯?”墨熙挑了挑眉,鼻子發出一個單音。
她這是,在逼迫各國表態。來參加宴會的人,不是各國使者,就是高官重臣,他們此時的話,完全有資格代表國家。
“真是的,今日我們算是見到了堂堂時家的教養了,口吐髒字,穿著不檢點,吵吵嚷嚷,四殿下還沒說什麼,便開始叫嚷,真是不知禮數……”一個機靈點兒的大臣冷冷一哼,義憤填膺的說道。
“就是就是,這畢竟是淩天皇宮,時家權力在怎麼大,這也是北家的地方,竟然如此大聲喧嘩,不知禮數!”
“那是自然……”
……
一時間,議論紛起,聽這內容,墨熙仿佛成了天下最和藹可親的人。眉眼一抬,眸子深處,快速劃過一縷嘲諷。人就是這樣,錦上添花的,大有人在,雪中送炭的,卻沒幾個。
不過,話雖這麼說,卻也不代表墨熙就是雪中送炭的那位,她,注定不會是一個好人。
話說時家也挺倒黴的,要按說,誰在這種臨死關頭不嚷嚷幾句?可惜,有墨熙在,就沒有什麼“要按說”!
“好了好了,大家可否安靜下?”墨熙頷了頷首,說道,赫然一副當權者的樣子。
聽這口氣,這四殿下定然是北家,是淩天的下一人繼承者,是淩天的皇太子,北家的少主!一時間,眾人麵色各異,心中也有了一定的考量與打算。
“本殿與丞相大人還有一個遊戲要玩。”墨熙輕靈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之上,原本麵色各異的人在一次統一戰線,麵色慘白。
時浩瀾的心卻提了起來,看向墨熙。
墨熙翹起唇角,笑的彬彬有禮“丞相大人為何舉箭不發?是不是因為丞相大人的射箭技法很是高超,所以便想留在後麵演示?沒關係,小輩理解你的意思。”
墨熙這一會兒“本殿”,一會兒“小輩”的,一進一退,將時浩瀾的退路徹底封死!這鐵血、狠辣、睿智,真是太適合當淩天太子了……北刖天絲毫沒有身為帝王的自覺,拈起一塊糕點,津津有味的嚼著,頗為猥瑣的想道。
時浩瀾剛想拒絕卻駭然的發現自己所有的退路被封死了,雖然表麵上是他選擇,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退路。前方的路隻有一條,明知道是陷阱,卻不得不走!而前方的道路已經鋪設好了,他甚至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盡頭……
墨熙將他的思緒盡收眼底,恐懼,不錯,是恐懼。她要的就是一步步讓他將自己所有的助力全部殺掉,自己封了自己的道路。她,隻不過是順手推了那麼一把而已。
“唔,既然丞相大人不說話,那便是應允了小輩的看法了?那小輩便當仁不讓了!”墨熙這一番話說得禮數周到,微微頷首,更是聊表了敬意,帝王之術,她,墨熙完美的演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