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那個樣子。”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仍舊不敢看他，隻好把目光投向窗外。
“嗯？”對她的回答，皇甫少霆有些不解。
“華爾茲，皇家學院，宴會，那些我都不喜歡，”陸言惜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說出了口，“還有那些貴族淑女們，我根本不想變成她們那個樣子，我也變不成她們那個樣子……”
“你不需要做任何的改變，”皇甫少霆看著她，眼裏寫滿了認真嚴肅，“你隻需要做你本來的樣子。”
陸言惜再次沉默了。
皇甫少霆看著她，這一刻突然有點猜不透她的心思，這是一件讓人有點恐慌的事情。他思忖了許久，想好之後，把手伸進了內兜裏，而後掏出一個小件。
他拿過她的手，把那東西鄭重地放進了她的手心裏。
觸碰到冰涼的觸感的時候，陸言惜猛地一哆嗦，她一低頭一看，又是狠狠一顫。
是槍，隻有手掌大小，可是那沉重的質感分明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個迷你小玩具。
陸言惜困惑了，抬頭看著他。
“拿好它，”皇甫少霆看著她，目光堅定如磐石，“以後遇到危險就用它，不必真的傷人，但起碼可以讓你免受傷害，不用考慮後果，剩下的都是我的事。”
陸言惜皺了皺眉，這樣的鐵器放在手裏，就讓她聯想到了血腥和殺戮，她從內心裏是有些抵製的。
“你不需要這樣……”陸言惜想把這東西退還給他。
皇甫少霆沒有接下，卻是一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她。
陸言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怎麼了？”她不解。
許久，她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呼吸，皇甫少霆將她抱得更緊了。
那是一種挫敗感，他此前從未經曆過，卻是讓他真的很挫敗。
傷害他的人，他可以再報複回去，瞧不起他的人，有一天他終會把他踩在自己的腳下，即使做不到，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挫敗他的信念，那時候的他是驕傲的，是無敵的。
他一度覺得自己很強大，強大到世界上除了死亡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他的腳步，可是當他發現自己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保護不好的時候，他意識到了其實自己並非無所不能，他的自信被瓦解，他感覺到了挫敗。
他討厭這種感覺，並且因此一度失控。
如果他保護不了她了，至少還有這個小東西替他保護著她，他就能夠放心些。
“聽話，”皇甫少霆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他不想讓她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脆弱，自然也不想讓她聽出來自己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安排射擊課程。”
“我不想學。”陸言惜想也不想就拒絕，因為她真的不喜歡那些東西。
皇甫少霆抱著她的胳膊僵了一下，而後鬆開了她。陸言惜微微一怔，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情緒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