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胖白鵝王一洋(1 / 2)

“啊啊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哎~”,好不容易等到課間十分鍾,王一洋正氣定神閑的想小憩片刻,卻又聽見後麵傳來歡快的叫魂般的聲音,後桌的施遠悉唱著他的經典曲目——《渡情》,王一洋閉目放空不願搭理,“啊…啊…啊…嗨呀嗨嗨呦”,可是這二貨仍然堅持不懈。

同桌賴司琴一邊四十五度角照著鏡子一邊嬌滴滴的說“王一洋,叫你呢~”她的那個“呢”字拖的極長,綿綿的聲音把王一洋的骨頭酥掉了,王一洋實在忍不住回頭了,麵無表情的看著還在鬼哭狼嚎的施遠悉。

“作甚?”王一洋一點也不好奇的問。

趴在桌上的施遠悉右手撐著下巴,一臉看似玉樹臨風而諂媚的笑著,麵對王一洋的一臉嫌棄,他笑得愈發燦爛,“白鵝大王,吾方才詩興大發,遂為汝作詩一首,願汝笑納,汝將感動涕零,青衫濕”。

說著便把數學課本塞給王一洋,王一洋低頭一看,這廝居然在數學書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暗思竹,暗思竹,暗思投竹,痣悔遲,痣悔隋,暗思投妃竹”王一洋潛意識的念出來了,突然發現不對勁,等她醒悟過來時,發現旁邊的陳灣和鄧可芯都笑癱了,而罪魁禍首居然還搖著頭一臉痛惜的說“王白鵝啊王白鵝,雖然你如烤肥鵝一般鮮嫩,但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不必說自己是好頭吃懶做的豬啊!你要做一隻有誌氣的鵝啊!”。

王一洋無語,雙手合胸,用十萬伏特電流的眼神盯住笑得花枝招展的施遠悉,忍住用水壺砸死他的欲望,僵硬的轉回頭去。

王一洋打定主意再也不上這樣的當,堅決不再理施遠悉,她眉清目秀卻肥肥的臉上看似無動於衷,胸中卻有一把怒火在燃燒,白生生的小臉像塗了胭脂,本來就向上挑起的鳳眼愈發水光瀲灩。這時,賴司琴終於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鏡子,開始安慰王一洋“一洋,別生氣嘛,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總會順手為你帶上一扇窗呀~哎呦喂,看看你的臉,怎麼這麼嫩啊,沒天理啊,軍訓大家都曬成炭塊兒了,怎麼就你還白著呀~來來來,讓姐姐的魔幻之手來給你捏捏~”

白嫩嫩是王一洋人生的大特點,高中的開始,就是兩周的軍訓,兩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班主任老陳是個有個性有原則的老師,他對軍訓的教官說“哪裏有太陽就讓他們站哪裏,一定要好好練練”,結果教官朱排長被老陳的人格靈魂所折射的光輝折服,秉持著“隻要沒曬死,就往死裏曬”的原則,將老陳的話落實的徹徹底底,結果兩個星期下來,男生集體曬成了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賣炭翁,女生曬成了來自喀麥隆的國際友人,一個個成了歪瓜裂棗,自此之後,賴司琴就天天拿著鏡子,看自己的皮膚有沒有還原一點點,可是,仍然有個人“出淤泥而不染”,這個人就是王一洋。施遠悉說王一洋是胖白鵝,而賴司琴說王一洋是蛇精轉世,因為王一洋曬太陽是脫皮,曬紅了就掉,仍然是白白嫩嫩水靈靈的的,在一堆黑炭中,王白鵝確實很白。

“白鵝,大家好兄弟,講義氣!”施遠悉仍不死心的在後麵呼喚,“長江岸邊胖白鵝,洞中千年修此身,勤修苦練來得到,脫胎換骨變成人”,在他唱著由《青城山下白素貞》改編成的《長江岸邊胖白鵝》時,王一洋終於等來了上課鈴聲。

高一(一班)在教學樓的二樓最深的拐角處,美曰其名學習氛圍安靜不被打擾,王一洋坐在教室最裏麵的窗邊,早上九點半,陽光柔和,空氣很清新,開著窗,微風洋溢,還有小鳥在清唱,伸手出去可以摘到依依婷婷的柳條,王一洋喜歡盯著窗外看,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高一(三)班在上課的場景,她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起來,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在微笑。

王一洋是H附中的名人,或者說王一洋從小學開始就是名人,語文不錯,英語很棒,數學很神話。她的小學和初中都是在實驗附中讀的,按理來說,高中也是要在實驗中學讀的,但是中考後王一洋力爭群雄,堅決來到了H附中,實驗附中的老師紛紛扼腕,惋惜失去了這樣一顆好苗子,而最終爭取到王一洋的高中班主任老陳用一口抑揚頓挫不標準的普通話這樣來形容王一洋——“這孩子生來就是練辟邪劍譜的料!”,“老師,虧您還是教語文的,能含蓄點嗎?”聽到老陳的褒獎後,王一洋在心裏暗暗歎氣。

不過,王一洋是個低調的好孩子,她堅持不肯在開學典禮上代表新生致詞——“老師,上台我會緊張的,話都會講不順溜的”,王一洋對著年級教導主任說,劉主任笑嗬嗬的答應了。然後新生致詞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被施遠悉摘得,那天施遠悉在主席台上一掃他在王一洋心中的二貨氣質,他一身正裝,非常俊逸,侃侃而談,頗有曬黑後的古天樂的氣質,他仿佛不是在代表新生致詞而是在獲得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尊譽,像黑馬王子,捕獲了眾多女生的芳心,就連校長大人也非常惜才的拍拍他的肩。可是一回到班上,施遠悉又像個快樂的小2b對著王一洋唱著白娘子的歌,王一洋真正認為這個蛇精病施遠悉才是真正的施遠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