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日天一早,已經離任的吳守備來辭行了。
為了給新任守備騰地方,這個吳守備讓出了自己的房子,讓自然有原因,不是唐琪不通情達理,而是這個老守備足夠悲催。除了那個老妻,這個吳守備身邊隻有一個上了年齡的老仆人跟隨,他竟然沒有家丁,更不要說伺候的丫鬟之類。這個吳守備讓地方自然很方便,總共就三個人。
“吳老大人您祖籍哪裏?孩子應該都在老家是嗎?”
對於唐琪的詢問,這個已經卸任的吳守備擠出一絲笑容:“孩子都在老家新昌,我老了,這次回舟山就準備請辭!希望能夠回家養老,但願,我能埋骨家鄉!”
這分明是一種渴望,一種葉落歸根的深深眷念,這個老守備希望自己有機會埋骨在自己的父輩身邊,也許,這隻是一種奢望。因為他是軍人,大明的軍人,盡管他在唐琪眼中不像一個軍人。
唐琪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這樣的年齡竟然還在服役,竟然沒有盡頭。
“吳老大人,琪是杭州人,在那裏好在還有些人脈,我給指揮大人寫封私信,也許會有些麵子!”這把年齡,雖在軍中服役了一輩子,但現在繼續在軍中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唐琪不介意幫他一把。
對於唐琪的好意,這個蒼老的吳守備幾乎再次哭出來,他連聲的表示著感謝。
這名老守備就要走了,衛所中的士兵以及幾名低級軍官畢竟與他相處了很長時間見,而這名老守備平時待人還是不錯,所以大家也紛紛前來送行。
吳守備與僅有的兩人上了船,同樣前來送行的唐琪突然想起了什麼:“嚴伯,我記得還沒有給吳老大人程儀?”
兩個人是平級,這個程儀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嚴伯明白這道理,自家少爺隻是想給這位悲催的老守備提供一些幫助。他趕緊在身上摸索,可惜隻有一些碎銀,碎銀子丟唐大少爺的麵子,嚴伯無奈的拿出了一張百兩會票。
“這怎麼敢當!這太多了!唐大人您還是留著...”
“吳老大人,您去舟山與杭州請辭,總不能空手去!老人家從軍一輩子,就算琪為您盡最後的微薄之力吧!”
“......”
吳老守備終於感動的老淚縱橫,他拱手深深一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守備千恩萬謝的離開了,而唐大少爺的守備生涯也正式開始了。
這個翁山衛隻有五、六百人,十幾艘水營船,這十幾艘船與這衛所很般配,它們破舊不堪、慘不忍睹,以唐琪來看,能夠下水就不錯了,至於出海巡防,唐大少爺可沒那樣的膽量。
現在,唐琪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建立一支軍隊,這些衛所的士兵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必須用相應的辦法逐步裁汰。那支唐琪需要的軍隊要有一種無所畏懼的戰鬥力,需要一種完全不同的時代風格。
它就存在於唐琪的腦海中,唐琪如何去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