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損失了近兩千人!竟然無法靠近那些官軍!”
在大軍中督戰的張獻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最初的那些前鋒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張可望帶領的可是一萬經過戰陣的老卒。
“義父!那些官軍太厲害了!陣前全部排列的是火銃,而且下雨竟然絲毫不受妨礙!根本就衝不上去,兒郎們傷亡太大了!我也隻能退回來了!”張可望很憋屈,但他也隻能這樣赤紅著臉如實的解釋:
張獻忠的臉色同樣很不好,他繼續問:“可知是哪支兵馬?兵力多少?”
“真的不知道,義父!這支軍隊的戰線很長,雨中的旗號也無法看清,之前的斥候不是稟報是一個唐字旗嗎?”
江南的軍事情況張獻忠還真是不太清楚,擁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擁有如此之多的火器,這個唐姓的統軍將領統屬的應該是來自南京的支援軍隊,現在,也隻能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春雨仍舊在淋淋灑灑的下落,已經吃過簡單午飯的軍官們開始向史可法的營帳中彙聚。
“啟稟督師大人!我部共擊退來敵五千人,殺傷賊軍無算,共獲賊人首級四百一十六級,繳獲敵軍武器盔甲無算!我軍傷亡計百餘名!”許自強首先彙報了自己的戰果。
唐琪在許自強稟報戰果之後,他也隨之起身:“稟督軍大人!我軍共計斃來敵一千八百二十六人,我部官兵無一傷亡,請督軍大人點驗!”
報捷的後續當然是史可法的事,但是,唐琪的士兵無一傷亡,賊軍無一俘虜顯然有些駭人聽聞。
史可法雖然比較古板,但這是他親眼所見,唐琪的軍隊真的震撼了他。雖然唐琪的士兵不留俘虜讓他感覺不舒服,但最終史可法默認了唐琪的行為,因為這些受傷的俘虜帶回來也是無疑是麻煩。
“這已經是唐將軍的第二次大捷!本官自會向朝廷上書為紅塵請功,其餘諸位將軍的功勞本官自然也不會抹殺,待本督軍與撫院大人商議之後自然也會上書朝廷!”
史可法的袒護太過明顯了,唐琪心中暗自歎息,這個古板的老夫子真的讓他感覺很無奈:
“督軍大人!若沒有諸位將軍的部屬守護側翼,哪有琪的大勝,諸位將軍的功績絲毫不弱於下官,還請督軍大人明鑒!”
“本督軍明白,紅塵不用謙虛了!諸位將軍的功勞自然不會埋沒,我們還是來斟酌一番後麵張獻忠這個賊首會如何,我軍如何應對張獻忠這個賊子。”
對也好,錯也罷!誰也無法改變史可法心中的那份堅持,唐琪對這個固執的老夫子根本就毫無辦法。
對抗張獻忠的許自強等軍在彙報中也沒有提到俘虜的問題,顯然史可法心裏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戰鬥還沒有結束,那些俘虜的結局很明顯,留著俘虜當然很麻煩,這是明軍對待流寇的一種慣例,所以他並沒有追究這種殺俘的常規行為。
史可法的心情現在好了起來,這次的報捷隻是一種形式,最重要還是這次軍議,張獻忠的流賊大軍還在不遠處覬覦著,強大的威脅依然存在。如何繼續勝利?隻要再給張獻忠一下,估計就會取得完勝,這次的江防戰就會結束。
軍議的結果很簡單,這樣的天氣狀況,兵力上又弱於對方,主動進攻絕對屬於下策,隻有站穩腳跟才是王道,大軍現在隻能等待,靜觀其變,等待張獻忠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