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鳶將飯菜慢慢擺上桌,眼角卻不禁偷偷瞟向那珠簾緊閉的床幃。
“夫人,今日可否要青鳶來打掃。”
“不必了。”浮煙搖搖頭,略一思忖又道,“對了,一會兒幫我去妙手堂抓點藥吧,就說是治療外傷感染的。”
“外傷感染?”青鳶麵色一變,還未反應過來,手中卻又多了一錠銀子。
“快去吧。”
“是。”
青鳶默然行禮,退了下去。
正午時分。
對於墨昊的到來,蘇澈多少還是意外的。更意外的是,他身邊執刀披甲的禁衛軍。那一哄而入的情形就仿佛來抓人的。
“墨將軍前來不知有何貴幹?”蘇澈迎身上前,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但身軀卻長立於內堂門口,絲毫沒有想要讓步的意思。
“若是來做客,將軍帶如此多人來,蘇某怕招待不過來啊。”蘇澈笑得波瀾不禁。
“打擾蘇相了。”墨昊狹長的眼睫微斂,手中的劍柄卻漸漸攥緊,“不過,墨某也不是來做客的。”
“哦?”蘇澈仍是微笑著待他說出下文。
“十日前,五國通緝的要犯宮紹南突然在江城現出蹤跡,兩天前據江城總兵徐邯稟告,說那賊子已然逃進了昭臨,昨日我等已重傷了那人,追到青衣巷附近時卻被那廝逃脫。”
“那又如何?”蘇澈眼角一挑,“難道墨兄懷疑在下藏匿逃犯不成?”
墨昊一揮手,身後的侍衛領意,將一人拎了出來。
那人被捆綁著,發髻淩亂,嘴角似有淤青,竟是青鳶!
“這可是蘇相府中之人?”
蘇澈瞟了一眼,表情淡漠:“是又如何?”
“宮紹南身受重傷,近日必會有人會去替他抓藥。自從那逃犯消失,在下便命人將城內各個鋪子秘密監視起來,今日,便在妙手堂抓獲了此女,問她拿傷藥何用她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支吾不清,所以在下鬥膽前來,想將此事查清。”
“想必是哪位仆人傷了手腳,卻惹得將軍如此大動幹戈。”蘇澈微微地笑著,朝棗兒一揚手,“去將府內的仆人都集中到院中來吧。看是誰如此該死,讓將軍如此費心。”
他笑得如此謙恭溫潤,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憤怒?不屑?抑或……兩者兼有。
“不必了,該死的人是我。”
朝露般清美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望向內堂旁的曲廊,不禁一怔。
墨昊瞳孔微縮,視線落到來人的身上,卻又很快避過。僵硬的脊背繃直得仿佛壓了根拉直的弦。
“煙兒。”蘇澈側身看著來人,玉白的臉上不禁蒙上一層陰翳,“你不是不舒服嗎,還是去歇著吧,這裏沒你的事。”
浮煙置若罔聞,隻是上前對墨昊輕輕一福身,臻首微頷:“是妾身昨日不小心弄傷了手,讓將軍誤會了。這府內確實未發現任何……”
話未說完,她的手卻被人拽住,手臂一痛,她不禁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