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策馬追上,揮劍斬落一個擋道的金兵,呼魯圖已落開了一些距離,他哪肯放呼魯圖走,兩人隔著一些撕殺的士兵進行追逐戰。
蘇日在馬上不斷瞄準呼魯圖,無奈人群過於密集與亂,讓其幾次失去準頭,加之黑夜的因素,眼見呼魯圖就要脫身。
斜刺又衝上兩個金兵,意欲擋道,蘇日隨手抽出兩箭,一左一右直取擋道的金兵,箭中目標後,他的快馬也隨之到了金兵身畔,手中重劍直接將中箭的目標掃下馬去。
為了加快追趕呼魯圖的速度,他催動戰馬,費力地從激鬥的人群堆中脫身而出,那邊呼魯圖也剛剛單騎衝出人群,這次幾乎沒有金兵能順利跟著他衝出包圍圈的。
呼魯圖一出包圍圈,立時策馬狂奔,但蘇日亦已衝出來了,呼魯圖知道身後跟著人,便也取弓回擊蘇日,兩人一前一後,在夜空的草原上鬥起射術來,隻聽“嗖嗖”的利箭破空聲,各自射出四箭後,發現均未擊中目標,兩人心底均不得不佩服對方的馬上功夫了得。
雖說蘇日從小馬上長大,箭術也是很了得的,但這呼魯圖似乎也是弓馬出身,同樣本領超群,蘇日還從未見過能在自己箭下躲過這麼多次的對手,不竟對呼魯圖惺惺相惜起來。
但饒是如此,他還得取呼魯圖的性命,不能讓其逃回泰州,呼魯圖將會將看到的聯軍主力以及構成,一五一十講給完顏睿聽,這將直接影響聯軍未來的作戰策略。
兩人追逐中,蘇日的白馬衝刺力逐漸顯露出優勢,一步步拉近了距離,兩人的箭也已基本上告磬,蘇日決定用貼身法定流星抓,這是他多次使用的致勝法寶。
這流星抓在空中掄活之後,便朝呼魯圖打去,這次呼魯圖無法閃避,背部硬受了一擊,反手抄住鏈子,不讓蘇日從後發力將其拉下馬,兩人在馬背上較起勁來。
拉拽的力量迫使兩人的座駕緩下速度,蘇日摔掉馬蹬,借著拉勁,突然發力從馬背上一蹬而起,整個人飛身朝呼魯圖踢去。
這下重力撞擊,呼魯圖哪能受得了,立即摔下馬背去,他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好幾下方才收住勢頭,估計人也被摔傷了。
早有防備要摔的蘇日則在一揣之下穩穩地落在地上,這身手也拜當年在江南綠柳莊學到的本事,否則他豈能在飛馳的戰馬背上起身攻敵?
落地的蘇日舉起重劍朝呼魯圖撲去,在地上呻吟著的呼魯圖眼見蘇日衝過來,趕緊掙紮著起身去找戰斧,無奈戰斧掉落較遠,他隻摸到盾牌,也不管不顧了,迎向蘇日辟來的一重劍。
“咣當”一聲脆響,總算是擋住了致命的一劍,蘇日連續出手,橫掃、直刺、下劈,一氣嗬成,連續攻出了十幾劍,踉蹌中的呼魯圖在急風疾雨的進攻下險象環生。
手臂處、腰際均被蘇日掃中,眼下正是拚圖時刻,打了幾個滾後的呼魯圖瞅準蘇日再攻時,突然將盾頂在頭上,如同一頭蠻牛般朝蘇日衝來!
眼瞅這家夥要拚命,蘇日運足十成力劈向盾牌,“哢嚓”一聲脆響將其劈成兩半,但這並沒有阻住呼魯圖全身力量的撞擊,蘇日的腰際被其撞得連連倒退。
頭部受傷的呼魯圖就勢衝上來緊緊抱住蘇日的腰部,蘇日一見不好,可千萬不能被其衝倒,那樣呼魯圖就勢坐在自己身上,便麻煩了,於是猛地一個後蹬步穩住身子,以防被呼魯圖撞倒;同時快速搶起劍把朝著呼魯圖的後腦殼一頓狂砸,這金屬劍把可不是木頭所能比的,剛才在摔下馬背時已失去頭盔的呼魯圖,血肉的腦袋焉能受得如此重擊?
直砸得他眼冒金星,隨之便是血肉與腦漿流了出來,呼魯圖在硬受了十幾下瘋狂的重擊後,拚盡全力試圖將蘇日扳倒,但他忘了蘇日是從蒙古部落走出來的人,摔跤是他們從小就學會的技能。
眼見呼魯圖抓住了自己的腰間,蘇日直接扔了重劍,也判斷呼魯圖也就最後這把勁了,便雙手猛地抓緊呼魯圖的後背衣袍,不讓其搶倒自己,那樣腰部不斷也得受重傷,之後兩個肘部猛擊呼魯圖的背心,在這下大力重擊下,呼魯圖轟然趴倒在地!
後腦血肉模糊一片的呼魯圖隻剩出氣的份了,蘇日在剛才的一番近身搏鬥中同樣消耗極大,他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幾步外的呼魯圖,知道他已活不長了。
此時北邊的戰團還沒結束,隱約還能聽到打鬥聲,以及無數的光亮。他知道戰局沒有什麼懸念了,正休息著,耳中傳來了急疾的馬蹄聲,原來是惕亦忽魯思與查幹巴日等人趕來了,見到地上的蘇日,幾個人嚇了一跳,以為他受了重傷,好在察看過後無大礙。
當下查幹巴日帶著幾個黑衣近衛兵將呼魯圖綁了起來,他的戰馬亦被捉住,一幹人這才返回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