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衣淡淡的掃視著她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潼兒搬來把椅子。
“不要拘謹,都過來我這邊坐下。夫人,你坐床上。寒煙,你坐我對麵。”
“這……”柳寒煙躊躇的望了一眼幻衣,又看了看大夫人,最終還是坐下。
大夫人一直擰著手帕,怯怯的站在一旁,額間開始滲出細汗。她試探的前行了兩步,站在離床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
“相……相公……我……我還是站在這裏吧!”咬了咬嘴唇,不知哪生出來的勇氣說著。
幻衣好笑的看著她的表情,好似她是吃人的老虎。“夫人不必驚慌,我不是吃人的老虎。過來坐下,我有話要說。難道你要我拖著受傷的身子,過去求你坐下嗎?”她詼諧的朝她眨了眨眼,盡量放鬆語調的說。
“嗬嗬……”大夫人偷偷掩嘴笑了,緩緩的來到她身邊坐下。
幻衣清了清嗓子,準備說話。艱難的撐起身體,痛的冷汗直流。潼兒心細眼尖,急忙來到她身邊,拿起一層厚厚的棉被,墊在塵幻衣的身後,輕輕扶她靠上。
“公子您小心點,別碰到了傷口。”潼兒的語氣裏盡是擔心。
柳寒煙若有所思的淡望了潼兒一眼,快速的收回了眼神。柔聲開口:“相公,你的傷還沒有好,不宜操勞。我看,我和姐姐還是改日再來看你吧!有什麼話,等您身子好了在吩咐也不遲。”柳寒煙貼心的說道,溫婉的氣質表露無疑。
幻衣讚賞的點點頭,反觀坐在她旁邊的大夫人,則一直拘謹不安的攪著手帕。
“我的話也簡單。寒煙,我問你,現在的雲家的內事有誰掌管?”微眯著眼倚在柔軟的棉被上,今天的話說得多了些,絲絲的倦意襲來。
“姐姐是雲家的女主人,內事一般都有姐姐來掌管。但是……”她有所顧忌的停口,偷偷的瞄了她一眼。
幻衣緩緩的睜開一絲細縫,側眼撇著她。“怎麼不說了?”
“寒煙不知後麵的話,當講不當講?”恭謹的垂下眼瞼,妾室是不得過問府中之事的,更不能亂嚼舌根。
“但講無妨,我不會責怪你的。”
深吸一口氣,傲然的挺起胸,直視著幻衣。“那妾身就直說了。姐姐為人善良可親,個性卻過於柔弱。府中的人大部分都不肯聽從姐姐的話,現在一切的事都是由四妹和五妹在掌管。”
“哦?”幻衣濃眉微挑,“怎會由她們掌管?夫人不行,底下還有你,哪裏輪得到她們!”淡淡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悅。大夫人的柔弱,除非是瞎子,否則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柳寒煙就不同了,她雖然懼怕她,卻敢於在她麵前大膽直言,比起那些隻會阿諛奉承妾室,她也算是個不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