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王躊躇著,神色極為難,最終猶豫著開口:“我想……我想將你娘的……牌位……供奉在我蓮王府內……狂兒你答應嗎?”
就為了這件事?塵幻衣不解的歪頭打量著他,見他一臉誠懇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前一刻不是還要揮軍打回皇城嗎?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清狂的娘?
“王爺……請恕小女自冒昧。我隻想問一句,王爺起兵是為了清狂的娘嗎?”
“你是何人!”進門許久,蓮王此刻才正眼瞧她。眉頭豎起,不悅的怒瞪著她。“主子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哇咧!忽視她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當下人!雖然她沒有清狂的娘長的那麼好看,好歹也算美女一名啊!她記住了,從今天起他們的仇算是結下了!
忽而嬌媚一笑,退回到段清狂身邊,“相公,王爺似乎不知道我是誰,麻煩你給王爺解釋一下。”
“我娘子。”段清狂倒也聽話,收斂起嬉笑,一臉肅然的裝成一幅冷麵煞神的模樣。
蓮王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旋即化怒為喜,笑容和藹的打量著她,嘖嘖點頭。“不錯,不錯!嬌而不媚,美而不豔,真是一個清純脫俗的美人兒。狂兒的眼光真是獨到!”
被誇讚了一番,塵幻衣不止沒高興,反而覺得厭惡,由此可見這蓮王絕對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她做作的靦腆一笑,含羞帶怯的低垂著雙眸。“皇舅過講了,幻衣實在不敢當。”
“嗬嗬……孩子不要謙虛了,這番話你當之無愧!隻是……狂兒,皇舅說的事情你看?”
段清狂黑著臉,冷然的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須臾冷冷的開口。“我娘我自會供奉,無須皇舅費心。”
“這……好好好,先不提這些事。你遠道而來,皇舅都未曾招待你,你先帶賢侄媳去休息,我立刻命人備好酒宴,晚些時候皇舅要好好招待你一番。”始終擺著一張笑麵,不等他們答應就已招來了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俗話說宴無好宴,蓮王的宴說不定就是一場鴻門宴!
他們被安排在了王府東院廂房中,門口巡邏的侍衛似乎特別多,幾乎每個門都會有成批的侍衛來回的巡視著。
“清狂,是所有的王府都是這般森嚴,還是這樣的情況隻有蓮王府才有?”電視上也沒見哪個王府像國家軍事重地似的,兩步一崗,三步一哨的。
“他在害怕。”段清狂冷冷一笑,唇角帶著不屑,坐在桌前抽出腰間的邪情劍擦拭著。
睜著疑惑的大眼,來到他身邊坐下。“他在害怕什麼?”
“噓……有人來了。”而且是個武功高強的人。
塵幻衣攸的閉嘴,目光瞥向門口,沒過多久果然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拖著一盤點心走進來,刻意壓低著頭恭敬的向他們行禮之後,關上大門一動不動的站在他們身旁。
“他該不會是蓮王派來監視我們的吧?”塵幻衣壓低嗓音,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蓮王的意圖未免也太過明顯了,監視應該是偷偷的進行才對,現在卻明目張膽的派來一人,旁若無人的站在他們身邊,簡直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段清狂點點頭,眼底帶著一絲笑意。“或許是吧!”隨手拿起一塊剛剛送來的點心,優雅的品嚐著。
“喂,別吃!說不定裏麵下了毒!”塵幻衣柳眉倒豎,猛地揮手將他手中的點心拍掉。
“小師嬸,你還真是謹慎啊!”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剛剛進門的小廝掀開頭頂的帽子,一頭銀發如瀑布般傾斜而下,銀亮的晃人眼球,紫眸中帶著一絲淺淺的揶揄。
“楚紫極?!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裏!”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紫極,他一身小廝打扮成功的騙過了她。
“我自然是為尋你們而來,有打架的事豈能少了我呢?冷月夜也來了,不過他現在的身份不宜出現在這裏。”楚紫極神秘一笑,徑自落坐在他們身旁。“我和冷月夜早你們幾天到達這裏,從你們未到之時蓮王就已開始籌備這次的酒宴,顯然他是有目的而為之。聽說這次的酒宴會宴請當地的一些官員,其實就是蓮王的黨羽。我們還發現,他在借著師叔娘親的名義起兵,實則是他自己野心勃勃的想回去爭奪皇位。”
段清狂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暴風雨前的陰霾更讓人心驚。
“清狂,這宴我們還要去參加嗎?”
段清狂沉聲不語,似在斟酌著,隨即輕頷首。“去,這宴我們一定要去!”
“好了,我的話也說完了,我該走了,呆的太久會惹人懷疑的。師叔、小師嬸你們一切小心,酒宴上我和冷月夜會接應你們。”交代完,帶上帽子拉低帽簷,起身離去。
塵幻衣雙指拖著香腮,蹙眉起身,一陣暈眩襲來,讓她跌回椅子上。一股頭痛欲裂的疼痛像要在她腦中炸開,手腕一陣陣的緊縮,她忍住痛望向自己的手腕,腕上的鐲子竟在不斷的來回縮小膨脹著,詭異的紫光漸漸蒙上一層黑暈。
“唔……”好痛!這到底是怎麼了?
“娘子!”段清狂攬住她欲倒地的身子,不安的緊蹙著眉峰,擔憂的開口。“又頭痛了嗎?”這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他竟診斷不出來!
懷中的不斷傳來他溫熱的體溫,渾身冰冷疼痛的她竟漸漸的平複。緩緩的睜開眼,虛弱一笑。“別擔心,我沒事了。”輕輕抬手撫摸著他的臉,一股異樣的情緒縈繞心頭,不安的心緒蔓延在心底。
“可是……”該死的,他竟無能為力!頭一次他竟感到這樣的無力,痛恨自己能力的薄弱,他該怎麼辦?
“噓……抱我到床上躺一會兒,很快我又會生龍活虎了。”她沒敢告訴他,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甚。每一次都疼的那麼突然,又恢複的十分離奇。或許……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吧!伸手撫了撫腕上的鐲子,試圖將它取下,它卻像牢固的長在了她的腕上。深蹙眉頭,放棄了這個念頭。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段清狂守在床邊,額頭沁著冷汗,雙掌輕按著她的額頭傳輸著一股股真氣。直至真氣虛耗過度,才蒼白著臉倚靠在床邊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