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狂輕撫著畫紙,幽幽默念著:“娘子,你何時才會回來……”
蓮王府
回到這裏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東方明月除了白天辦公外,其餘的時間一直和她在一起。就連睡覺也不曾離開半步,但大多數他都是睡在屋內另設的床榻上。她想離開這裏去找清狂,可每每跟他提起他總會悶悶的發脾氣,然後就是一言不發的將她摟在懷中,其結果就是再次被她踹飛出去。
今日京城送來密報,東方明月自早晨起急急的出門,直到中午都沒見他回來和她一起吃飯。每日雖說與他見麵除了打鬧就是鬥嘴,可日子還不算無聊,今日突然少了他卻覺得寂寞了許多。
想著出去逛逛,可她的活動範圍僅限在蓮王府內,這是東方明月特別交代的。
出門後,巡邏的侍衛比皇宮更甚,她知道這是他調來防她逃跑的。不知不覺來到了蓮王府的前院,站在段纖蝶刺傷她後她消失的地方,淺淺的輕歎著。
伴隨著她的輕歎,她竟聽到了另一道細微的歎息。尋著聲音望去,一道白影悄然的隱藏在樹叢中。
“什麼人!“她低聲問道。
樹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她,掀開樹葉向下望來,這一望瞬間呆愣住。塵幻衣同時怔住,隨即像中了樂透開心的咧開笑顏。“曲浪!”她低聲的叫喚著他的名字,生怕驚動的侍衛故意靠近樹下。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見到曲浪就好了,她一定能逃出這裏回到清狂身邊。
曲浪微微一震,白影一閃飛快的掠下樹叢攔腰抱起她,眨眼間消失在蓮王府的前院。風微微吹動,卷起地上一片落葉,一切就像幻影,沒人知道她何時消失的。
蓮王府外的一處空地上,曲浪驚愕的瞪著她,嘴唇輕顫著。“你……你是……遙兒?”
“曲浪,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才走沒多久吧?真是沒良心,才幾天而已就已經認不出我了!”塵幻衣撇撇嘴,故做傷心道,眼角的笑意卻帶著揶揄。
“遙……”曲浪激動的欲上前,突然桃花似的雙眸漾起一抹笑意,邪氣的挑高嘴角,緩緩的靠近她。“小美人莫不是想我了吧?”
“你……”他的舉動讓她詫異萬分,圓睜著水眸眼底盡是錯愕。“曲浪,你發燒了嗎?”說著疑惑的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是有些燒,看起來還有些憔悴,看來是真的病了。”
“笑話,我會生病?”不屑的揚揚嘴角,“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牽起她的手,笑的一臉曖昧。
“去哪?”
愣愣的任由著他牽著自己走,曲浪並未說話,手間傳來的熱度讓她安心。出了蓮王府的勢力範圍來到郊外,一匹雪白的駿馬拴在大樹上,高傲的挺起脖頸,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那麼不可一世。
曲浪解下馬繩翻身躍上馬背,朝她伸出一隻手。“上馬。”
沒有詢問他,將手安心的交托在他的大掌中,輕一使力將她帶上馬背安置在他懷中。“坐好,如果累了就靠在我懷裏。”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妓院。”
馬鞭輕揚,馬蹄揚起一絲塵土,雙腳夾緊馬腹揚長而去。駿馬奔馳了近三個時辰,這一路她隻覺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過有些模糊,分不清是樹還是草。她不覺驚慌,反倒有一種乘風而行的快感。
曲浪扯住韁繩,停了下來,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穿過前麵那座林子是一個小鎮,我們歇一晚再走。”
“好,我的骨頭都快散了。”揉了揉酸澀的脖子,這一路她都不敢與他太過靠近,總覺得他怪異的很,一路保持著一個姿勢,現在鬆懈下來才知渾身有多難受。
曲浪點點頭,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很快他們在城門前停下了腳步。翻身躍下馬背,將她抱下馬不發一語的牽著馬前行,突然回過頭眼神閃爍著光芒衝著她詭異的笑著:“遙兒,想不想跟我去見識一下這裏的妓院?”
又是妓院?塵幻衣疑惑的暗襯,妓院這兩個字他已經說了兩次了,雖說他是男人可也沒見他風流到嘴上一直掛著妓院這兩個字。
妓院是她的陰影,她說過不會再去妓院。搖了搖頭,“算了,你想去就去吧!我累了,給我找個地方歇歇腳就可以了。”
“真的不去?”見她堅定的搖頭,曲浪似失望的歎了口氣。“那就算了,本想著帶你去見一個人,現在看來是不得不放她溜走了。”
“什麼人?”這就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曲浪神秘一笑,“去了自然會知曉。”
“好,我去!”咬咬牙,即使是刀山她也要硬著頭皮闖上去了。
這座小鎮名叫清水鎮,看上去雖不大卻算的上富裕的一個鎮子。來到清水鎮最大的一間妓院玉銘坊門前,小廝笑臉迎了上來。曲浪將馬交托給他帶去後院吃草,小廝見這匹馬實屬難得的良駒寶馬,變得異常熱情周到起來。
這個時間,天色剛剛暗了下來,華燈初上正是營業的好時機。在小廝的帶領下,她抓住曲浪的袖口跟著進去。以前的那一幕猶在眼前,她記得在這裏她跌壞了腦子忘了清狂,現在她生怕再出什麼意外,她不想也不願再忘記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