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幻衣焦急的盯著曲浪看,見他麵色凝重的蹙眉,不禁擔憂的問:“曲浪,孩子……沒事吧?”她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如果孩子有事她該如何再見清狂。
曲浪緩緩的搖頭不語,雙掌催動真氣灌入她腹中,一股熱流從腹部蔓延開來,身體的疼痛也在逐漸減輕。須臾後,曲浪收掌冷然的起身,替她蓋好被子,僅說了一句“你休息吧”後離開了。
走出門,先前的那名女子早已等在門外,目光含羞帶怯的望著他,“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軟擺著纖腰緩緩朝他靠近。
曲浪冷厲的目光陰沉的掃了她一眼,冷冷道:“滾開!”
先前嬉笑調侃的風流俊逸男子此刻像惡鬼附身,冷酷無情的推開女子徑直朝前走去。女子愕然的睜大雙眸,懷疑自己先前見的與現在見的是否是同一個人。
走出迎仙閣的大門,對著天空吹了一記口哨,遠遠的竟飛來一隻獵鷹盤桓在半空中。曲浪自懷中取出一隻竹筆和半張紙,寫畫了一番卷好係在了獵鷹的腿上。
“去吧!”話落,留戀的望了一眼迎仙閣,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疼痛漸緩讓她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臉頰傳來一股溫柔的撫觸,癢癢的很舒服。下意識的尋著這股感覺磨蹭著,睡夢中似乎看到了清狂溫柔的臉,不自覺的竟在夢中微笑。
“娘子,醒醒……”
“唔……好吵……清狂不要走!”夢中清狂拋下他冷漠的轉身離去,她拚命的追著,卻被一層濃霧堵住了去路,她奮力的揮舞著手臂,揮開阻隔她的層層白霧,此時一雙溫柔的大掌抓住了她揮舞的手臂。猛地睜開眼驚見段清狂就坐在床前,直挺挺的起身揉了揉水霧迷茫的大眼。“清……清狂……是你嗎?”她伸手撫摸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溫熱的觸感又是那麼的強烈。
段清狂淺笑著將她摟緊懷中,下顎輕柔的磨蹭著她的頭頂。“是我!娘子,你還好嗎?”
使勁的鑽進他懷中,側耳傾聽著他強健的心跳,確定他真實存在而非夢境。“我很好,就是好想你。”
“我亦如此,日日夜夜魂牽夢縈隻為你。”他深情款款的傾訴著真情,其中的苦澀雜陳卻被一語帶過。
塵幻衣靠在他的懷中,那份久違的眷戀惹出了她從不願輕易流出的眼淚。他們的感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似注定他們的感情不會平穩的發展下去。她的心累了,亦倦了,隻想找個無人的世外桃源與他共度餘生。江湖雖好,可紛爭太多,他是江湖之人,隻要身在江湖一天就不可能有安生的日子。
“清狂,我們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她試圖忘記煩惱,笑著將他的手撫上她的肚子。“我們的孩子很健康。”
段清狂柔情的笑著,大掌輕撫著她尚未隆起的小腹。“名字,我早已想好,叫念衣好嗎?”
“念衣?為什麼要叫念衣呢?”
“取之思念幻衣之意,這名可好?”
思念幻衣?莫非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心有疑問,本就不打算再瞞他,如今說開了也好。“清狂,你知我身份了?”
段清狂淺搖一下頭,微微的笑著恁是柔情。自從再見她,她總覺得清狂似變了許多。
“我不知。”
“可你知道我的名字。”他在打馬虎眼,沒有拐彎抹角的試探反而直接的了當的將事情挑明。取之思念幻衣之意,思念幻衣即是思念她,這男人心思忒細膩,不知何時就已將她的身份探清。
“你忘了,你曾讓凝夕叫你幻衣,也曾在卿憐院中自稱幻衣,還記得琉璃稱你什麼嗎?我隻是憑這些猜測你的名字應該叫幻衣,先前不敢確定,可當你的靈魂日日出現在我身邊時,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裏。”緊緊的摟著她,低聲的敘述完,她消失的陰影一直殘留在腦中,生怕一鬆開她就會立刻消失。
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心疼的輕吻著他的額頭,安撫道:“不要擔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我不會回去,會一直直的待在你身邊,直到你厭倦我為止……”
“不,我不會厭倦你!永遠都不會!”段清狂堅定的嗓音打斷她的話,蹙緊的眉峰帶著一抹堅持。“娘子,你能告訴我你的家鄉是怎樣一個地方嗎?”他一直未曾問出,她每日出現時那身怪異的衣服是什麼,薄薄的一層布料,似乎又不能稱之為布料的東西,四肢、大腿,脖頸,沒有一個地方是遮住的,莫非她們那裏的人都是如此著裝嗎?隻要一想到她的身子或許被許多男人看到,心底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燃起,越燒越烈,臉色越加陰沉。
塵幻衣靠在他懷中,並未察覺他臉色的變化,更不可能知道段清狂再鬧小脾氣。說起她的家鄉,她的聲音透露出的愉快,即使看不到她的麵部表情,亦能感覺的到。
“說起我的家鄉,那可真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就像你們這裏用油燈和蠟燭,為我們那裏都用電燈,五顏六色的什麼樣子的都有,日光燈更是能將夜晚照的如同白天一樣明亮。還有還有,你們這裏都是以馬代步,而我們那裏的交通工具可是多的數不勝數,有飛機啦,火車啦,汽車啦,輪船啦,自行車啦,譬如說從這裏回狂傲山莊吧,坐飛機的話半個時辰就到了。還有……”掰開手指細數著這一項項多餘古代的優點,越說越起勁。